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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才醒來的時候,不小心洩露了我帶著鮫珠這事,有人想來奪寶,那時節氣力不繼,不小心捱了幾招。”

憐星目呲欲裂,發狠道:“那幾人的模樣,姐姐都還記得麼?”

邀月道:“都給我扔進海里餵魚了,你說我記不記得?”

憐星憤憤道:“餵魚是便宜他們了。”

轉身翻出邀月說的那瓶藥,見瓶身甚是簡陋,開啟瓶塞聞一聞,既不香甜,藥氣也不純正,便擰緊了眉頭,出門找王滿要了行李,翻出七八瓶藥來,一字擺開。她怕邀月出事,出門的時候,將所有的藥品都帶了一份,用途性狀背得滾瓜爛熟,此刻便派上用場,幾瓶子藥混在一起,配出黏黏膩膩一大團藥膏,細心地給邀月抹上,邀月隨口道:“這好像不是宮中常備的藥。”話一出口,自己又怔忡半晌。

憐星埋頭敷藥,沒注意到她的口誤,只道:“我讓萬春流配的,比咱們的藥都好。”

邀月不知萬春流是誰,哦了一聲,見憐星塗完一團,又在調配一團新的,曲著手肘支起上身道:“你弄這麼多做什麼?”

憐星快手快腳地又配出一團藥膏,就捧在手上,隨口應道:“你那麼多傷,這點不多。”伸手去給邀月翻身。

邀月大窘,不肯說自己在害羞,只道:“這樣藥黏在床上,豈不可惜。”

憐星道:“黏沒了再塗就是,一點破藥,值得你這麼記掛?”隨手扯過邀月的外衣,墊在外側,對邀月道:“翻過來,趴好。”

邀月以薄被遮掩半身,也已經覺得羞恥了,見憐星這架勢竟是要她赤條條趴在憐星面前,一張臉頓時已經不可用赤紅來形容,已經紅而紫,紫而黑,五顏六色,十分精彩,手指捏著被子,指節發白,面上故作鎮定道:“後面的傷早都好了,不用上藥。”

憐星惡聲惡氣地道:“我說要上藥就要上藥,你再囉嗦,我…我…我……”

邀月見她“我”了半天,身子又向上直了一點,笑道:“你就怎樣?”

憐星怒道:“我就打你!”當初被邀月打過,實在是她心頭恨事,此刻脫口而出,不免洋洋自得,斜睨邀月,意欲以眼神討回當初的債。

邀月被她逗笑了,手指在她下巴上一勾,道:“嗯,我再囉嗦,你就打我。”

啪地一聲,憐星把藥拍在邀月的肩上,用力揉開,邀月肩膀都給她拍紅了,還笑道:“好用力,痛死我了。”

忽然肩上一涼,轉頭一看,憐星的眼淚好像不要錢似的,不住滴落,微涼的眼淚滴在邀月身上,卻好像火在灼燒一樣。

邀月心口發緊,伸手給她擦去眼淚,道:“我轉身就是,你不要哭。”

憐星不聲不響,只是緊抿嘴唇,坐在原地,淚水從大得過分的眼睛裡流出來,淌過她瘦得過分的臉,從她尖得過分的下巴滴下來,滴得邀月心裡發疼,乖乖轉身,趴好。

良久,才感覺聽到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憐星把指頭在她後面的傷口一按,痛得她一顫,問她:“你做什麼?”

憐星得意地道:“叫你以前打我,現在知道,那裡痛是什麼滋味了吧?哼,還敢拿阿孃的戒尺威脅我。”說得兇悍,手上卻已經開始抹藥,一邊抹,一邊分辨:“這是劍傷,挨著你肩胛骨擦過去的,嗯…看這劍倒像是窄劍,南邊有什麼用窄劍的門派?莫非是凌波派?這鞭子是九節盤龍鞭無誤,九節盤龍鞭,啊呸,是那個叫張什麼花的賤人,無父無母無門無派,專愛打劫別人的東西,不要臉!這裡…又像是棍子,又像是暗器,這是什麼傷口……”

邀月轉頭道:“是在石頭上擦傷的。”

憐星惱道:“誰許你轉頭的,趴好!”

邀月不理她,兩手成環放在身前,頭壓在手臂上,側著臉看她:“你記人家門派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