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到了深秋十月。“音晷”雖然每天高呼“產業調整”,可“南指”繼續下挫,傻子也知道北邊出了事。南疆和暖,秋陽燦爛。這日容輝正在工房附陣,正凝神間,忽覺地面微顫,竟然有人叩陣。
他心頭一凜:“誰這麼冒失!”想到來這裡的只有凌霄和容雪,生怕畫錯,忙收筆起身,走出嵌洞,繞過閣樓,容雪和凌霄竟同時來了。結界外,平臺上,都穿了常服,顯然是從門裡來的。可見一個不斷回頭,一個汲汲招手,似乎出了大事。於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石桌前輕輕一拍。桌面一顫,結界煙消雲散。
“快關法陣”“有人要殺你!”容雪和凌霄應聲竄入,汲汲催促。
“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山上行兇!”容輝手隨心動,又在桌上一拍。閣樓外靈氣升騰,呼吸間連成一片,翻滾著正要凝成結界。白芒一閃,扎入靈霧。“轟——”,一聲悶響,煙消雲散。白芒斂去,顯出一柄三尺飛劍。劍鋒森寒,殺氣騰騰。
容輝嚇了一跳,又聽天邊有人嬌斥:“奸賊,還我姐姐命來!”說話間又見飛劍靈光漸亮,劍鋒對準自己,作勢再刺。
第二十章 無妄之災
劍勢破風,“嗤——”,一聲急響,直刺容輝胸口。他不及多想,雙足向前一蹬,迎風急退。右手並指如刀,鼓盪靈力,斜刺裡一指戳出。
木火靈力透指共振,化作一根火柱,直指劍格。靈力相擊,火花一閃,“轟—”,一聲悶響。劍鋒去勢稍偏,扎入石面,“叮—”,一聲脆響,直沒至柄。
容輝借反震之力倒射,輕飄飄後退丈許,站定後循聲望去,只見白虹貫日,迎面飛來一個少女。那姑娘白衣如雪,腰間一條雪綾緞帶亮著淡淡銀光,好像一塵不染的仙子。可看清她面沉如水,秀眉緊鎖,更覺她像個披麻戴孝的寡婦。定睛細看,竟然是那位楊家七小姐,不由失聲呼哧:“你瘋了!”想起地上白石由土靈力硬化而成,心頭一凜,臉皮不住抽搐。“先打殘你再說!”手隨心動,一指送出。勁透指端,直指少女胸口。
楊孟珺一怔:“還敢還手?”鼓盪靈力,腰帶銀芒驟亮,在身外形成一層結界。靈力相激,雷火迸射,“轟隆——”一聲悶雷,震得山谷鳴響。
她只覺心頭一麻,身子應聲飛退。回過神來,已在十丈開外。耳中嗡鳴,眼見容輝站在平臺上出右手抽出飛劍,左手靈光大放,勢要抹去劍上印記,只氣得嘶聲厲喝:“還我飛劍!”一語出口,竟沒聽見語聲,頓時嚇白了臉。
容輝左手持飛劍,右手在石桌上一拍。桌面一震,閣樓四周靈氣升騰,片刻後連成一氣,待化作透明結界,這才回頭問容雪:“怎麼回事!”暫時拿飛劍沒辦法,索性先遞給凌霄。
“聽說是她們大姐,就是上次引薦我們入門的女修!”容雪壓低聲音:“外出辦事的時候死了!”
“那關我什麼事!”容輝雖惱那丫頭偷襲自己,可畢竟還是同門,強壓下心頭怒火,接著問:“怎麼死的,又怎麼來找我?”幾番交手,驚動了附近同門。一時間飛虹穿梭,幾十名修士片刻間圍住了閣樓,等著看熱鬧。
“聽說是潛進我們那裡,才……”凌霄微咬嘴唇:“才出的事!”很是悻悻。
“哼,死得好!”容輝心頭一凜,直言不諱:“她一個‘少陰期’修士,冒險潛進結界,恐怕所圖不小吧!”想起家人,心頭火起,回頭盯向楊孟珺。
神若看人,直視靈魂。楊孟珺回瞪過去,好像面對一輪朝陽,直嚇得身心皆顫:“不好,陽明之力!”正欲後退,背後被人一扶,好像靠上了一輪太陽。心頭一喜,又聽有人冷笑:“燭火之光,還敢與日月爭輝?”
“是師父!”她心頭一酸,喜極而泣:“師父,他搶我的飛劍!”
容輝看見忽然走來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