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延年的屍首。
安東帝進到立昌宮,前腳剛踏入大殿,便聽到二皇子司空榿響起的喊冤聲,“父王,兒臣不知為何會這樣,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一定,一定是老三知道了,派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父王,兒臣為了抓到衛延年可費盡心血啊……”
“住口!”雖然安東帝沒有睡意,但這個時辰還要來處理這樣的事,論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安東帝在來立昌宮的一路上就想了很多,他也想過會不會是三皇子司空欞搞的鬼,可是二皇子把這件事處理的非常縝密,就連他事前也不知道他抓到的前朝餘孽究竟是誰,並且藏在哪裡,更何況是完全不知情的司空欞?
況且,他知道事情一定會與三皇子有關,早就派人監視司空欞的一舉一動,他的行為沒有任何異常,該上朝上朝,該處理瑣事處理瑣事,今日更是在府中從未離開,潛伏在欞王府的人還回報說,司空欞一整日都在院中撫琴作畫,還與人商量了等爻國使者來後,該敬上什麼禮物,一切都很符合這個風流兒子的舉動。
二皇子以為他可以投得先機,沒想到被安東帝一聲帶著怒意的“住口”給憋了回來,現在衛延年的確已經死了,他無法辯駁,說是老三動的手腳,他也沒有絲毫證據,若老三在,很有可能倒打一耙,說是他自己所為。
司空榿求救般的看了霍辛一眼,他並不想那麼窩囊,可現在他毫無辦法,只好指望這個同謀。
霍辛眼神迷離,人是站在大殿中,可神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只是他的目光儘管迷離,卻還是直直的盯著大殿中央的白布,好像他的視線能看透白布,看清楚下面的衛延年,更能看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安東帝坐上大殿上方的位置,手指向大殿中央的白布,“掀開來。”
來立昌宮的路上,除了懷疑過司空欞,安東帝還有另一種想法,會不會二皇子從來就沒有抓到什麼前朝餘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齣戲,只是二皇子想再他心中栽下一顆懷疑司空欞的種子。
所以他不親眼辨認衛延年,他不會承認二皇子所言。
白布被旁邊的御醫掀開,從面目來看,的確是衛延年。
安東帝給張公公一個眼神,張公公了然的走到御醫身邊,示意他們把衛延年的屍首坐起身,隨後拉開了屍身肩部的衣衫,一道半尺長的舊傷赫然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站在殿上一直不語的霍辛,緊緊的握住拳頭,甚至因為用力過大,指甲都刺破了手掌的面板,有幾絲嫣紅鮮血慢慢暈出。儘管如此,霍辛的面上依舊面無表情。
安東帝看到這道傷口對著張公公揮了揮手,也由著他這樣的動作,張公公再次示意他們可以放下衛延年的屍身,隨後白布又蒙上了他。
“他,是怎麼死的。”沉默了片刻,安東帝終於問道,至少他現在已經肯定這個的確是衛延年,在他剛起義的時候,曾派人去怡夏皇宮刺殺太子,當時是太子太保的衛延年為救太子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了殺手的刀,才爭取時間,等來侍衛。
這件事,出現在這裡的二皇子和霍丞相都不可能知道,或者說整個安東朝堂都沒有人知道曾經有過這樣一段插曲,所以這道傷口證實了衛延年的身份。
“回,回……回皇上……”那個御醫本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現在安東帝問話,他更緊張了,“臣確定……他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只是……只是……”
“掐死?”安東帝眉頭一皺,並沒有聽完御醫的話就馬上把目光投向司空榿,“你說說,怎麼回事。”
衛延年由二皇子押送入宮,現在被人掐死,的確是該問二皇子,果然看二皇子的臉都要哭喪起來了,今日之事,事關重大,能在馬車內看守的三個守衛自然都是他的親信。
若說有人居心叵測無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