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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吊,印在蒼茫的泥土飛揚的塵空中,再沒有比這種遼闊的沉寂更蕭瑟的風景了。

倉庫前早有個個肅殺陰沉的著裝墨黑標準的保鏢候著,開門的導引員手腕處隱約露出的暗紅的紋身,猶如魔兵散發的殺氣,足以令人渾身發涼。

劉河被秦明帶著,跟在甄軍身後,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和局勢,一進庫房就更是被那種嚴肅緊密的寒意包圍,不由自主地在雙腿發軟,隨便一個保鏢的眼神都能看到一場狠厲的畫面。

寬闊的庫房內,鐵鏽的鋼鐵的頂棚,高出八、九米,懸吊的燈是新換的,水泥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地毯,也是新的,劉河踏過的每一步都能留下微微顫抖的腳印。

四周的保鏢比軍隊的站姿都標準嚴格,漸漸走近,正中央發出來的俯視和無數的審判的目光讓人更難保持鎮定。

那是兩個老態龍鍾卻精神抖擻的一男一女,像兩座泰山一樣坐在精緻華貴的圈椅上,中間隔著一張方正嚴厲的紅木茶桌,兩碗青花瓷茶盞還散著絲絲嗔怒的熱氣,他們瞥見劉河的目光在互相交流,面容的神態有著後天長時間相處顯現的相似,那是穩和的夫妻相。

左右兩邊站了一些高貴的人,氣勢也十分強烈,劉河怯懦看去的一眼間,呆愣了片刻。那是羅海,他身邊的豔麗女人,也是曾經見過的,追求過高子寒的孫雪莉,她投來的眼神比一把尖刀都還鋒利,也許是錯覺,孫雪莉的眼神似乎是死死落在甄軍身上的。

第 56 章

再上前一步,劉河瞬間拉扯的面孔露出觸目驚心的表情。

那對老人的腳下,躺著已經快半死的顧千,白色襯衣被什麼條狀的刑具打得千瘡百孔,一條條不規則的切口染上肉體的血痕,淤青紫紅的傷口彷彿連空氣的流動都能觸起陣陣劇痛。

雙手被一副銀色手銬銬在背後,黑色西褲也破露許多慘白的面板,血還在上面滲出,沉沉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只有那拼命睜開的眼睛還提示著他殘留著半口氣。

哪怕撐到四肢都已經毀滅,也要再見那個男人一面,要死也要死在他眼前,也要留一個影子在他冷僻的眼睛裡。

甄軍在離兩位老人一米處停下,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聲音冷冽工穩:“岳父,岳母。”

左邊的老人冷眼掃視一番,並未應聲,如視草芥一樣看了看他身後已經癱軟的劉河,他就是【紅葉】的坐堂,羅遠,渾身著散發的一股老厲的氣勢。目光的深攝有著一揮手就可鎮住三山五嶽的霸韻。

劉河從未見過這樣的老人,悄悄撇著他還留著骨架蕭峰的身形,在無數地想象羅英軍的樣子,這樣的人的兒子,一定也是蕭俊無比,站在人生頂端的男人……

“軍兒……”羅遠叫的聲音很沉震,散著餘威:“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他的眼眸看著甄軍深不見底。

甄軍又躬了躬身:“聽岳父岳父的指使。”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把人帶來之後就絕對沒有了選擇。

羅遠的夫人也發話了,細細泯了口茶,神思有幾分憂心:“軍兒,你這一次有些讓你岳父失望啊……你跟英兒不能共同生活,我們也體諒,縱使有個朝三暮四也沒什麼,只不過你讓這樣的人去結束你結髮妻子的生命,試問他們的幾條命值得上英兒的一根頭髮?”

她越說越傷心:“英兒是我懷胎十月,40歲拼命生下來的唯一一個兒子,為了你他受了多少苦,我的心也跟著受了多少痛,我不指望他繼承家族事業,也不在乎他跟一個男人結婚,我只要求他活到我死以後,我跟你岳父要求的不多……軍兒……做父母的沒有誰想做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即使他一輩子植物人,至少他還活著。”

“好了,人都死了,你說這些做什麼。”羅遠呵斥的聲音也隱約地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