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他鬆開擁抱,雙手捧起姑娘的臉。在幽暗微弱的光線下,他清晰地看到姑娘滿頰淚痕。
“芝妹,是的,這心結我很難自解。”
“我知道。”姑娘幽幽地說。
“你很了不起,你知道嗎?”
“我……”
“同時也很傻。”
“這……”
“告訴我,在我遇見樂婉之前,你愛我嗎?”
“海枯石爛,永愛不渝。”姑娘勇敢地說。
“那麼,你為何反而促成我和樂婉相愛?”
“我只希望你快樂,而且蕭姐姐愛你愛得好痴,我……我……知道你並不愛我,我只是一個任性的小丫頭。”
“不要再做傻事了,芝妹。”他情不自禁在姑娘頰上親了一吻:“我明白的告訴你,以後你再看到別人對我痴,再把我當禮物一樣送出去,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我……”姑娘似乎忘了說話。
“如果我不愛你,早該送你回故鄉了,傻丫頭。”
姑娘用行動作為回報,沾滿淚水的粉頰,緊貼在他的頰上磨擦,痴迷地、激情地喃喃低語:“彥哥,彥哥,我……我我……”
小窗縫中強光一閃,接著是一聲霹靂,房舍搖搖,大地亦為之撼動。
那一星燈火,突然熄滅,房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雨更大,風更狂。
姑娘怔了一怔,等她的溫熱面頰再次接觸到林彥的面頰時,突然不勝驚訝地低問:“彥哥,你……你怎麼啦?你的臉突然好冷……”
“噤聲。”林彥附耳說。
姑娘吃了一驚,這才發現林彥不但面頰發冷,臉上的汗毛也根根豎立。
她倆心意相通,彼此之間的默契,有時根本不需任何手勢眼色,便可傳達心意。
“天!這種事到哪一天才能了結?”她喃喃地,氣憤地自語,第一個反應便是繫上腰帶,將枕畔的劍插妥。
她準備的行動熟練而鎮定,黑暗中沒發出任何聲息。穿妥靴子,靈巧地將秀髮匆匆挽了一個道主髻。身側,林彥早已準備停當。
“吱溜溜……”鬼嘯聲刺耳,令人毛髮森立。
“轟隆隆……”強烈的金蛇閃爍後,雷聲震耳欲聾,綿綿不絕。
風聲、雨聲、雷聲、水聲、鬼嘯聲……好一個恐怖之夜,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林彥像個幽靈,在室中輕靈地走動,運用超人的聽覺,要從風雨聲中分辨出可疑的聲息。
一聲輕響,他擊亮了大摺子,火媒一紅,信手一揮,火焰騰昇。
點亮了油燈,他示意姑娘閃在床角,取下懸在插銷下的一隻茶杯。這是他防險的方法之一,撬門的人即使內勁驚人,經驗豐富,能把插銷弄斷,不等門閂移動,插銷的吊繩便會滑落,茶杯墜地砸破發出聲音,足以把睡熟的他驚醒。他閃在門外側,猛地一拉房門。
拉開房門,外面走道黑沉沉,黑影隨門撲入。
他手急眼快,右手一勾,小臂便將對方的頭夾住壓偏扭轉,挫身下壓,如果要將對方置於死地,那一壓一扭之下,便可將對方的頸骨扭松折斷。由於小臂緊壓住對方的臉頰口腔,所以對方無法發聲叫喊這比鎖喉要管用,鎖喉極易失手把對方的咽喉勒破,不易控制活口。如果不想要活口,一掌劈破對方的天靈蓋省事多了,根本不需使用鎖喉或折頸術。
“啾……”鬼嘯聲從走道對面傳來。
他咦了一聲,手一鬆,將人摔至壁角,說“好像是死人。”
姑娘已將人按住,急急放手說:“是死人,冷冰冰快硬了。”
林彥定神向外望,冷笑一聲說。“外面還有兩個,有人在戲弄我們,不是被鬼嚇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