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意在陷害我們,公人們大概快到了。”
“是張老五。”姑娘終於看出死屍的身份。
“這三個傢伙該死。”林彥說。
門限外,掉落一隻銅鶴,那是雞鳴五鼓返魂香的精巧噴具。
“啾……”鬼嘯聲又起,忽遠忽近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林彥皺了皺眉頭,對那刺耳的鬼嘯聲感到不耐,而非感到恐懼。他舉步出房,蹲下探索兩具渾身溼淋淋的屍體,只消一摸屍體的天靈蓋,他就知道是被人用重掌拍裂了顱骨,而不是用掌劈破的。人的頭骨相當硬,劈破並非難事,拍破便得有真功夫才能辦到了。
他返回房內,惑然說:“這三個傢伙見財起意,前來弄鬼是無可置疑的。問題是,誰管閒事斃了他們?”
“彥哥,你不是說可能有人意在陷害我們嗎?”
“返魂香的噴具,已推翻了有人陷害的可能性。把死屍靠在門上,到底有何用意?”
“在考我們的膽識。”姑娘自以為是下斷語。
鬼嘯聲又傳到,林彥說:“這件事一定與鬼嘯聲有關。”
“我不信鬼。”姑娘笑笑說。
“對方在招引我們。”
“那就去看個究竟。”
“好,他們試膽識的目的達到了。把盛金銀的包裹帶上,不要中了調虎離山計。”
兩排靜室間的走道寬有八尺,黑沉沉伸手不見五指,風颳動吹進來的落葉,落葉移動時的聲響,真像是有鬼物行走,加上回旋的風聲,真會極怕鬼的人嚇得半死。
兩人都不怕鬼,戒備著沿走廊到達客室。
客室門洞開,門被風吹得不住開合,吱吱呀呀怪嚇人的。
門外是小院落,前面就是神廟的後殿。客室的後面,有門通向天井,天井後便是三位香火道人的住處。
鬼嘯聲是從殿堂裡傳來的。
風更狂,雨更暴,天空裡金蛇亂舞,雷聲殷殷,院對面的後殿門,被風吹得開合不定,砰嘭暴響。
兩人腳下一緊,冒雨衝入院子,兩起落後到了後殿門,林彥首先衝入。
後殿黑沉沉,天階中暴雨如注。
林彥一拉姑娘的纖手,沿右廊直奔前殿。那兒火光搖搖,一看便知不是長明燈所發的光芒。
鬼嘯聲更厲,驚心動魄。
這種鬼嘯聲他不陌生,攪動了他內心的波瀾。
蕭姑娘的雙親,九地冥君蕭萬里,神荼樂玉姑,對這玩藝的使用神乎其神。
他心潮澎湃,難道說,是婉姑娘的雙親了?這老鬼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還有臉來見他助他?他不領這份情,他這一輩子,都不希望見到老鬼的嘴臉。
踏入殿堂,他平靜下來了。
神案上,粗大的三支松明插在香爐內,火焰搖搖,黑煙滾滾,松油的爆裂聲畢剝怪響,全殿通明。
拜臺前,站著一個偉丈夫。黃鬚、碧眸、戰袍、金盔金甲、佩金劍。左右兩男兩女四隨從,都戴了鬼面具。
不是九地冥君夫婦,林彥鬆了一口氣。
姑娘有他在身邊,是什麼都不怕的。
兩人踱至下首,雙方相對而立,七雙怪眼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誰也懶得說話,僵住了。
電光一閃,乍雷霹靂,狂風起處,火焰急搖。
久久,金甲人終於忍不住說話了,聲如洪鐘:“你們很大膽。”
林彥淡淡一笑,說:“膽氣不弱。”
“你們不敬畏天地鬼神?”金甲人問,黃鬚蝟立,極為威嚴。
“無所為敬,無所為畏。天心莫測,地為根本;不知為鬼,造化為神。這些事物皆為常規,為人剛正不惑,頂天立地.敬什麼畏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