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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掏手帕擦去額頭冒出的冷汗。“的確可怕!的確可怕!

本來好好的,誰知王八蛋一回來,和尤新一對質,扯出了‘鍾雅貴’這名字,原來鍾雅貴主謀和阿誠綁票勒索,因為他欠我一大筆錢期限快到了,尊夫人一聽到鍾雅貴是主謀者,就……大鬧起來,你看把我這個地方搞得亂七八糟。“

杜漁立即將鍾雅貴兩手反扣,鍾雅貴痛得慘叫連連。

青戈喝道:“杜先生,別動手。”

陳老大忙取鑰匙開了房門,一邊喃喃道:“希望我的辦公室沒事。”又解釋道:“她在外面玩夠了,走回我辦公室,我乘機把門鎖上。他們全怕死了你太太。”

青戈搶先進去。除了許多東西被掃在地上,倒沒什麼破壞。歌舲呢,橫陳於地板上,像飲過酒,臉上一片酡紅。

青戈將她抱出來,杜漁忙問:“要不要緊?”

“有點發熱。”他繃著臉瞧向陳老大。“明天早上我等你們,討論一下怎麼解決這件事。明旱九點整。”

陳老大答應了。一干人走後,範誠少不了又受一番教訓,還挨兩個大耳光子。

至於可憐的鐘雅貴,溫家的人並不向他興師問罪,他有更嚴重的問題要面對,那就是朱醒椏,展現她前所未有的威猛喉力,直至出發前往高雄的時刻到了。

她下結論:“你有勇氣綁票勒索,為什麼不將這份勇氣用在事業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她臨走前又交代:“不管江青戈提出任何條件,你都必須答應。杜漁在口袋裡藏了一具微型錄音機,陳老大的口供全被錄了音,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罪證,就是剛才他詰問你,你自己親口承認的那些話。”她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條縫,充滿了傷感。“你真是走投無路了嗎?這房子對你的意義大過於生命之尊嚴?”

她走了。

歌舲休息了一個大白天,到了向晚時刻就能下床。

青戈說她耗神過度,不讓下樓。

她鼓起腮幫子。“我不想再見到那個人,趕他出去!”

“太太,你忘了他是屋主?”

“他不配住這房子!他玷汙這清幽所在。”

她的話倒給了青戈一個主意:買下這棟樓。事業發展到臺北來,有一方住處頗為理想,何況這房子地段好,交通方便,又因藏於深巷內,家居還算清淨。

可是他現在不說,想等辦成後讓歌舲驚喜。

一會兒唐太太帶了兩名女孩上樓,說是歌舲的同學:陸雙琪和尤芷君。

青戈很好奇,因為歌舲的同學很少有這樣熱心的。

“兩位請進。”

歌舲卻頗開心,瞧在青戈眼裡,安慰地想著這兩位女孩或許能與歌舲結為好朋友。

尤芷君大膽打趣:“這位就是你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啊!”

歌舲難為情了,掩飾不住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啦,他是我的先生。”床頭巨幅結婚照印證了她的話。

青戈笑著走了,由得她們去一窩瘋。

放寒假時,這棟頗具歷史,外型古雅、內則裝潢得很安全很美觀的樓房正式易主,慶祝歌舲即將年滿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其實在這之前,她實質上已是女主人,雅貴早已遷出。

那日在書房做一番舌戰,陳老大答應以八百萬元轉讓鍾雅貴欠他的一千萬元債權,房契、借據都到了江青戈手上。一開始雅貴還抗拒著不肯賣屋,直到醒椏回來力勸他別再讓債務拖累一生,失去大好重生的機會,終於使他收下青戈開出的一百二十萬元支票,心痛的讓出鍾家最後一點財產。

至於朱醒椏與鍾雅貴這封苦命鴛鴦結局如何?

愛的火苗燃燼,蠟炬成灰。

絕非哪一方刻意避著另一方,而是彼此的心結與過失,使他們逐漸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