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籮放開了手,笑著衝他揮了揮,看著他的車往輔路拐出停車場,才掏出車鑰匙上了車。車屁股剛倒出車位,突然一部同樣白色的越野款LEXUS從側方斜插上來,到她車後方一個急剎,她堪堪在貼上人車頭前一秒踩了剎車,幸好倒車車速不快,田籮驚魂未定,正暗暗慶幸自己沒惹上麻煩,便從倒後鏡中看到那部車的車門開啟,衝下一位她即便只看到側面,也控制不了自己拼命按下門鎖衝動的人來。
那人幾乎在她按下門鎖的同一秒鐘衝到她的車邊,緊抿著唇,一手按在她只來得及升到一半的車窗玻璃上,生生將沒有升完的玻璃又壓了回去,完全不顧田籮在車內手忙腳亂的拼命按著按鈕,一手撐著車窗,一手搭上車頂,呈壓迫之勢的貼近駕駛座上的田籮,緊抿著的唇突然張開,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與他此時的氣勢極其不相稱的,甚至可以稱之為溫柔而迷人的微笑來。
車內的田籮突然停了動作,看著來人的笑容,愣愣的,突然輕飄飄的冒出一句:“莫小白……”
(8)
“尤殿,今天我無論如何,必須去排話劇了。”田籮一到教室門口,就碰上了堵在門口等她下課的尤殿。這少爺最近突然迷上監控她的行蹤,她除了上課時間,幾乎所有的業餘時間都被尤殿以各式各樣的理由佔滿了。
“爸爸想見見你,今晚尚品閣,請你們一家出席。”尤殿一派正經的站在田籮的教室門口,對不停往外走且對他投以各式各樣目光的學姐學長們一一點頭微笑,表現得自然且落落大方。
田籮皺眉,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抽出時間排練了。下週五就得上臺,算算日子,不足一週時間,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許多細節也還沒有練到位。整個團體的人都已經到了一種豁出去的臨界狀態,她卻偏偏在這種時候被煩瑣事纏得脫不了身。雖然同劇的演員出於對她平素表現的信任,對於她的臨陣缺席均沒有表現得太過斥責,卻或多或少的抱持著不安和緊張的態度,也因著大家的遷就,更加深了田籮的責任感和罪惡感。
“那個……尤殿,尤叔叔那兒,為了什麼要見我?”
“關心一下我的學業及適應力。”尤殿志得意滿的笑,一張漂亮的臉蛋頓時光華萬丈,引得正巧經過他身邊的人,無論男女都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田籮也不例外,盯著他俊秀的臉蛋失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尤叔叔一般什麼時間方便?我晚些給尤叔叔去電話好麼?吃飯就免了吧。而且媽媽也忙,不定出國回來了沒有呢。”
“叔叔阿姨已經答應了。只是讓我通知你一聲。”尤殿很篤定她逃不掉似的:“我怕你忙,乾脆來接你。走吧,爸爸派了車來接我們。”
田籮一嘆,高階保姆確實沒有領導邀請還不出席的資格。乖乖的跟著尤殿上了車,途中掏出手機,給大師兄發了個簡訊,說自己有應酬,今天排不了戲了,讓大師兄找替補頂上。
大師兄一直到飯局開始了,都沒回簡訊。田籮整晚有些惴惴的,不知大師兄是生了她的氣,還是排戲排的,實在沒時間回簡訊。
飯局進行得很順利,尤家的大家長似乎也並沒有要全盤掌握尤殿現狀的打算,只常規的問了些生活瑣事,誇讚了田籮幾句,便和田家女主人談藝術談得興致勃勃。
期間田籮不停的看手機,飯局過半的時候,終於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一震,田籮趕緊掏出來看,果然,大師兄的簡訊,只三個字:你在哪?
田籮飛快的回了,末了還加了好些對不起,不好意思之類的抱歉用語。剛點了傳送,手機就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田籮抬頭,正看見尤殿一臉不悅的拿著她的手機。“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