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的,他的確是個出色的人才。
沐遠揚對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垂了眼閃過一絲放鬆的神色,待再抬眸時又平靜如常的開口,“殿下多慮,我並非是不信任殿下,只是將事實說明,好讓殿下清楚我沐家傳承方式。”
趙吉安這時也緩過脾氣,雖然有些心驚自己情緒的起伏不受控制,卻還是深吸了口氣,轉移話題道,“這些不必細說,你不妨解釋下關於施法的方式或者說是步驟之類的東西,有需要什麼媒介嗎?”
沐遠揚剛作勢搖頭,卻又想起什麼而頓住動作,解釋道,“媒介,這需要看具體情況,一般不需要,但若是碰到棘手的,媒介也是個好幫手。至於方式步驟什麼的,對每一個目標所做的都不會一樣,家父只教道理,具體實踐都只是自己摸索。”
“那面具呢?我記得你戴過一個銀色的面具……”趙吉安緩了語氣,卻牢牢盯住沐遠揚的臉龐,彷彿在回憶那第一次相見時的震撼。
沐遠揚坦然對視一眼,低下頭去從懷裡拿出那冰涼的面具放在桌上,道,“這只是施法的一個道具,為了讓人信服的一個玩意兒,並不重要。”
對於秘術,這面具僅僅是為了掩蓋過於年輕而讓人質疑的道具,可是,這面具還有另一層含義,沐遠揚卻不願多說。那是她父親六年前臨走前夕交給她的最後禮物,是她收到的最後的,父親親手做的東西。自從接過面具的那一刻起,這東西就再不離身,彷彿是一個寄託,不管是戴在臉上還是放在懷裡,沐遠揚只知道,這份寄託已經深入骨髓,無法分離。
趙吉安沒有抬頭,他只是在沐遠揚放下面具的那一剎那因為這素白纖細的手指離開時的優雅而迷惑,就算是嬌生慣養的女子也難以比及的手指,就這樣平靜而沉穩的放下面具離開。趙吉安拿起面具時,甚至還感覺到面具上殘留的指溫帶著暖人的味道,如蘭花的香氣那般飄忽不定,似有似無。
“殿下還想知道些什麼?”沐遠揚清冷的聲音喚回了趙吉安的神思,他甚至是有些茫然的回過神來,放下面具,卻不記得還要問些什麼。
第九章 無形之術 第十章 西山別院
第九章 無形之術
——什麼是秘術?什麼時候才是施法呢?
——不,從不需要什麼施法的時候,當你說話時,你的言語就已經產生不可挽回的力量了。隨時隨地,當你佔據了上風,你的言語就是在引導對方按照你的說法行動,那時候,就已經是所謂的施法了。
——啊!怎麼可能就這麼說話就讓別人聽我的呢?
——傻丫頭,你說話難道沒有其他動作嗎?你的眼神,一舉一動都可以影響對方,端看你的本事了。等過些年,你把我教的都學會了,融會貫通了,就知道,哪怕是一個手指的動作,在某個契機下,都會是動搖別人心神的關鍵。
沐遠揚不經意的想起了小時候和父親的一段對話,那時候的自己那麼懵懂好奇,跟著父親問東問西,一直都一知半解,卻會因為父親時不時的讚揚而沾沾自喜,而今自己都會了,卻沒有人再會告訴說,傻丫頭,還不笨麼!
心裡泛起酸澀,沐遠揚轉開頭看向窗外,那綠意新嫩,明亮的帶著新生的激情,彷彿那才是一個年輕人應該擁有的活力。
“不知沐公子今年貴庚,可方便告知?”趙吉安沉默了許久才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沐遠揚略帶不解的回首,卻仍如實以告,“剛及弱冠。”
“原來真是這般年紀,算來倒是比我還小上兩歲,一點都看不出啊,呵呵。”那笑聲摻了些尷尬,好似為了掩飾什麼,沐遠揚掠過一眼,卻不帶半點起伏。
趙吉安自覺無趣,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看向沐遠揚時多了絲誠懇和真誠,徐徐道,“秘術之事,待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