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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實踐,我再觀摩瞭解不遲。至於令尊,我確實知道些事,也曾有過幾面之緣。”

沐遠揚側過身抬眸看向趙吉安,那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痕,卻難發現,放在桌下的手正捏得泛青。

趙吉安猶自不知的回憶,多年前曾經見過的那人。

沐潛,這個名字第一次聽說是在五年前,那是一次宴會,太子生辰的家宴。他就站在太子身後,雖然從細節上分辨他應該與太子年紀相當,可是乍眼看去卻總覺得他更年輕。當時自己為什麼會關注一個不起眼的生人呢?

趙吉安凝視面前這雙眼睛,終於找到了答案。

這份不尋常的氣質,即使丟在人海中,仍能輕易找到,這雙眼睛,也的確與記憶中的人相似。

不過那時候,趙吉安並不會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而留意,太子府中多能人,一兩個人才並不出奇,宴會過去,人便也忘之腦後。

待第二次相逢時,已是大半年後的事了。

那次是在宮裡,趙吉安探望了名義上的父皇,正待出宮,卻瞥見了這個人。

趙吉安不記得自己跟他說了什麼,他又答了什麼……可是,那淺淺的笑意,溫和親切的氣質卻一直無法忘懷,真有如春風拂面般舒服。

只是交集總歸不多,他是太子府的客人,自己是安王,見面也只是點頭微笑便止,不便多談。

不過最後一次見到沐潛,趙吉安對那次的印象還是異常深刻,即使三年過去,仍仿若歷歷在目。

那是一個深秋,枯葉落滿泥地,無人清掃。

那日趙吉安正巧獨自應好友之邀去寺院聽琴悟禪,卻不想好友家中急事半途離開,自己便在寺院閒逛,恰遇到了他。

與之前的記憶相比,那時候的沐潛彷彿如枯樹將死般蕭條,單薄的青衣在風中舞動,卻更顯那身形的瘦削。那臉色依舊如常,卻帶著難掩的疲倦,那雙清明的眼也染上了混沌,平添了滄桑。

那時趙吉安記得自己與他聊了很多,絮絮叨叨,以前從未有過和不相熟的人聊那麼久,沐潛卻是個例外。

可是聊了什麼?

當時事後回想時就已經記不清了,更別說三年之後。只是記得,有一份掙扎和遲疑,也影響了自己的心境。若不是那一次相逢,趙吉安也不會動用那時還不成熟的力量展開搜尋,勢必找到原因。

而今,真相是隱約裡一閃而過的可怕,趙吉安不願多去猜測懷疑,便也止了口。

“殿下一句家父說過的話都不記得嗎?”沐遠揚聽完他的敘述,微皺眉問道。

趙吉安苦笑搖頭,“關鍵的話都記不住,只是依稀有些印象,讓我想想……對了,有一句話我還記得,那是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說的,‘殿下,別去揭開面具,有時候無知才是福。’”

沐遠揚一愣。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涵義,不過現在,我想……”趙吉安指了指桌上放著的面具道,“令尊指的也許就是面具,可是那後半句話,還是不太明白。”

沐遠揚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這張面具,卻是想起了父親那時候將東西交給自己時說過的話:這個東西給你,必要時當個道具,別沒事兒也戴著,面具戴多了不好。

這面具只是面具嗎?

沐遠揚不打算提這些,轉了話題問那最關鍵的事情,“殿下知道家父是如何過逝的?”

趙吉安神色閃爍,輕咳一聲道,“我只是聽說了這事,究竟是何原因導致,我派人查探了三年也不知究竟。”

“哦,我知道了。”沐遠揚答得平靜,臉色甚至沒有一絲懷疑。

趙吉安正覺詫異,樓梯口傳來響聲,那侍女如鶯細聲稟告,“殿下,陳侯說有要緊事要向您稟報,正在樓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