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笑話。”
鳳姐哼了一聲,並不回話。
平兒隨手在自己身上一翻,並未翻到膏藥等物,只好用手巾蘸了熱水細細替鳳姐擦過,將薑片擠碎,汁水塗抹在淤青處,來回擦拭,以求稍化瘀青。
鳳姐那裡其實已經不大疼了,只是被平兒拂過的地方舒服得很,便不大阻止她,誰知那薑汁初抹上去還只是有些溫熱,過了一會,便*辣地燙起來,鳳姐給這汁水激得兩腿一緊,不自覺地伸手搭在平兒肩上。平兒正半蹲著替她揉那淤青的地方,見她一動,忙道:“痛了?”
鳳姐搖搖頭,一臉古怪地看著平兒,因見她滿臉純是關心愛護之色,又不大好啟齒,只輕聲道:“有點冷,你快點擦完了事。”
平兒聽了,忙將自己一件外衣解下,叫鳳姐在腰間圍住,又重新絞了帕子,替鳳姐擦了腿,她倒是備了許多好衣裳,只因怕牢裡的人欺負鳳姐,且又知道王夫人、薛姨媽等都有打點,因此先只帶了一件不起眼的大棉衣來,防著鳳姐久不出牢門,一朝出來,受不住風吹,等明日上路了,買通押解的獄卒,再給她換上好衣裳,誰知現下看來,鳳姐在牢裡過得竟比她想的還要差許多,倒是她失策了。
平兒看一眼鳳姐的舊棉褲,鼻頭又一陣陣發酸,忙低頭掩飾住,又將自己身上一條半舊的蔥綠撒花棉褲脫下來,遞給鳳姐:“我竟只顧著帶了件棉衣,忘了其他了,姑娘先穿這個,別的衣裳也先穿我的,明日我帶著東西,姑娘再換好的。”說著又去解自己的上衣,解到一半,想起還沒替鳳姐擦洗,又去解鳳姐的衣裳,拿帕子蘸水替她將背上、胸前都一一擦過,擦拭時候看見鳳姐那兩點嬌紅,難免臉上薄紅,將那兩片草草應付過去,再要去擦腰間時,手卻被鳳姐捉住,平兒抬頭一看,只見鳳姐兩眼直直盯著自己,再順著她的眼光向下一看,見自己前襟大開,方才她替鳳姐擦過的那位置已然大半落入鳳姐眼中,兩頰一紅,低聲道:“姑娘…鳳兒,今日匆忙,若你想,明兒晚上設法買通了看守再說罷。”
鳳姐手一抖,鬆開她道:“我…我什麼也不想,只想快些離開這破地方。”又催她道:“你快點。”
平兒胡亂擦過一遍,將自己的貼身小衣解開,脫衣之時略一猶豫,道:“姑娘,你…背轉身好不好?”
不必她說,鳳姐也早轉過身去,不肯再看她,然而人身子雖然轉過去,心卻總還留在平兒身上,聽見背後悉悉索索的更衣聲,眼前不自覺地就浮現出平兒*的模樣——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未曾見過這具身體,卻依舊不必費心就能清楚得記起平兒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鳳姐的臉燒紅了,腿上抹了薑汁的地方又*辣地發起燙來,好像薑汁滲入肌膚,逆著氣血流淌的方向升起來了似的,她努力不去想平兒的身體,然而越是努力不去想,想的就越多。
唯有此刻,鳳姐才清楚地意識到,之前所有的猜疑、揣測、怨懟、痛恨,都只是源於她對平兒的思念。她恨平兒,不是因為她真的將微弱的脫罪希望寄在平兒身上,而是因為她想平兒,她想見一見平兒,聽平兒說說話,然後讓平兒抱一抱她,親一親她,好像從前無數個夜晚一樣。
平兒將衣裳遞過去,卻發現鳳姐只是怔著不說話,只好伸手戳一戳鳳姐的肩頭,鳳姐嚇了一跳,慌忙轉身,一眼就看見平兒赤身*地站在自己面前,這驚嚇越發大了,不說自己起了邪念,反倒惱平兒道:“外頭還有人呢,你這樣赤條條的,像什麼樣子?快把衣裳穿上!”說了這句,見平兒紅著臉還只是看自己,一低頭,才發現自己也同平兒一樣,頓時從臉上紅到了脖子上,一把搶過平兒手裡的貼身小衣,急著要穿,卻穿不上,一跺腳道:“你是死人麼?還不來幫忙?”
平兒被她一訓斥,才從恍惚中驚醒,慌慌張張來替鳳姐穿衣,情急之中,幾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