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鞋襪在邊上搗亂,將水弄得嘩嘩的響。
鄒將君劍眉倒立,冷聲道:“嚇跑了我的魚!”
緯嘻嘻一笑,說:“人一一都沒說話呢,您這就怕了?”
“哼!”鄒將君輕哼一聲,黑著個臉,不再說話。
其實月月也頗有兩分姿色,但在鄒將君眼裡,她站在魏一身邊,卻是雲泥之別。
月月靠在緯身邊,望著水紋,覺得有些晃神,突然福至心靈,就嗲聲嗲氣的問了那個千百年來狗血得人神共憤卻令無數少男少女為之折腰,樂此不疲的問題:“緯,要是我和你媽媽同時掉水裡,你先救哪一個?”
這是緯最喜愛回答的問題,他大言不慚,不假思索就說了個完美的答案:“當然是你!”
月月忍住心花不要怒放得太過明顯,教導他:“要先救長輩的!”
本是人家小兒女閨房俏皮話,旁人是不便插言的。但安陽實在看不下去了,冒了句:“她媽媽年輕時是國家花樣游泳隊的主力成員。”
月月追著緯一通好打,緯又追著安陽一通拳打腳踢,鄒將君的臉色略暗。
茹茹也想過過狗血問題的癮,她用手肘撞了撞同樣一臉憧憬的婷婷,卻沒勇氣把自己和偉大的媽媽擺放在一起,於是偷樑換柱篡改了題目:“要是我掉下去了,你來不來救我。”
婷婷瞟了一眼豐盈的茹茹,如實說:“我正在想,如果我掉下去了,就讓魏一把你丟下來,給我當救生圈……啊,別打別打!我不是說你胖啊!話說每一個臀胸錯位的女孩都是上輩子吃錯減肥藥的天使呀!啊,我真的不是說你胖啊!話說大一不減肥大二徒傷悲……”
然後婷婷和茹茹也加入了追打遊戲,四處更是雞飛狗跳不得安生,尖叫歡笑此起彼伏,直衝雲霄,驚了樹上幾隻棲息的鴉雀,撲騰了翅膀高飛而去。
鄒將君心煩意亂,臉色就更難看了。
轉眼一小時就要到,魏一釣起了兩條小鯽魚。
鄒將君眼看要輸,暗忖:小白痴妙手做的料理連我都喜歡,更何況魚了。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心下倒坦然幾分,又想魏一這個人魚皆愛的姑娘是自己老婆,臉上竟浮現起一股自豪。
鄒將君剛開始放不下臉面,不屑去跟魏一學習,此時心態淡定了,就認真觀察起她的舉措來。見魏一時不時的將線收回,看看餌還在不在,放得端不端。心裡琢磨著,原來自己釣不上魚的問題是出在這裡。於是神態自若的收回線,也依葫蘆畫瓢,在一堆溼答答的雜草上裝模作樣鼓搗一番。
然後又是對碧潭中央掄臂一拋,卻沒了初時的運氣。用力過猛,被風一帶,反不得力,連鉤帶線的扔進了旁邊淺處的水草裡。鄒將君使了使勁,一拉一拽間魚鉤掛在茂密結實的水草上,纏得更加密實。
鄒將君急得滿頭大汗,暴脾氣上來,索性丟了魚杆,雙手抓住線使勁扯。
大家笑得打跌,魏一也一臉好笑的看著這個粗人,勸道:“輕點,別把魚線扯斷了。”
緯幾個人圍了上去,嬉笑著勸降:“胳膊擰不過大腿,服個軟就完事兒了!”
鄒將君被這群吃裡扒外的敗類戳中軟肋,很不厭煩,更是一言不發,絞盡腦汁跟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細線較勁,捨不得輕言放棄。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大局已定時,鄒將君鍥而不捨的鼓搗,竟緩緩將線從水草裡提了上來。隨著他慢慢收線,一個破網掛在魚鉤上,浮出水面。
大家紛紛譏笑,說鄒將君也不盡是勞而無獲的,還釣到一破網。
但隨著那破網漸拉漸近,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那破網裡,竟裝著無數白花花的魚!大約有十來斤,各色種類都有,大小不一,大魚都已死去,翻著眼睛,露出白肚皮,境況何其壯哉!小魚蝦還零星有幾隻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