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化裝易容來的,與六指怪丐同來。”
“哦!這倒是奇聞。”
“你認識他們?”
“聞名而已。”
“你如果碰上他們,告訴他不要躲躲藏藏,光明正大把過節了斷,以免貽笑江湖。”
“好,在下如果碰上,定將話轉告他們。”
“謝謝。”陰魂不散陰笑著說。
“不敢當。”他客氣地答。
陰魂不散帶了從人出店,杜弘暗自哺咕:“怪事,八方風雨會磁州,恐怕要掀起一場風暴,是怎麼一回事?將會發生些什麼事故呢?”
如果發生事故,對他偵查朱堡主的事可能有利,人多訊息的來源也多,他正好渾水摸魚。朱堡主為了向仇家行刺,豢養死土黨羽眾多,不可能完全保守秘密,去年在洛陽他便錯過了攔下黃泉鬼判的機會。他不相信那些黨羽們能守口如瓶,更不相信天下間那許多江湖好漢,沒有人知道朱堡主的底細,只要他多加留意,定可找到一些線索,揭開朱堡主之秘。
正在想東想西,鄰桌一位中年食客突向他揮手示意打招呼,似笑非笑地問:“喂!老弟,你不怕陰魂不散纏上你?”
他搖搖頭說:“怪事,我為何要怕他?在下不觸地的黴頭,他沒有纏住在下的理由?”
“你知道這傢伙的綽號叫陰魂不散,驕傲自大,心很手辣,工於心計,阻毗必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挺直脊樑。而你卻泰然自若與他針鋒相對地談話,及時阻止他傷害那位租蠢漢子,真是夠大膽的。”
“老兄,你錯了,你以為他是個沒有理性的人麼?在大庭廣眾之間,任何人也不至於遷怒不相干的人。在下的話不亢不卑,以你老兄來說,在生氣發怒之前,也會想想自己是否可以輕易地對付在下,對不對?”
“哦!你似乎頗為自負呢。”
“是麼?在下還不知道自己頗為自負呢,謝謝你的提醒,哦!老兄,明魂不散的話,你老兄都聽見了?”
“呵呵!在下一未重聽,二沒耳背。”
“哈哈!那就好,用不著在下傳活了。”他豪笑著說,繼續進食。
“咱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呵呵!很難說,朋友兩字範圍甚廣,倉卒決定,難免含糊不清。在彼此瞭解之前最好不要言之過早。看情形,磁州定然是非多,最好是明哲保身為妙。”
“杜兄在磁州準備逗留多少時日?”
“剛到,落腳在左鄰高升老店,明天可能就要離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出門人哪能保證沒有意外?”
“能免即免,是麼?在下一個江湖無名小卒,擔不起意外和風險,不像你老兄雲中雙奇樹大根深,招些風險也無所謂。”他泰然自若地說完,站起拍拍肚皮,招來夥計結帳,楊長出門而去。
店門左側一位蹲著進食的仁兄,突然在他經過時一腿掃出。這一記事先準備的掃堂腿,計算極精,出其不意碎然偷襲,按理斷無不中之理。
可是,居然落空了。他從容一跳,腿貼靴底一掠而過,危極險極。
掃堂腿這一招,必須整整旋轉一圈,以一腿為軸,從何處發即從何處收。偷襲的仁兄一擊落空,便知不妙,不等收勢,便待跳離原地。
杜弘更快,伸手一抓,便奪過對方撐在左手五指上方的一碗小米粥,一聲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手法,連粥帶碗蓋在對方的頭頂上。
這位仁兄做夢也沒料到這一記絕招,小米粥淋頭,不但未能跳離原地,反而重重地坐下了,“哎”一聲怪叫,狂亂地急抹臉面上的粥液。
杜弘閉在一旁,笑道:“哈哈!你餓昏了是不是?連嘴都不知在何處了,糟蹋糧食,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