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花裙袂飄飄,像一頭白鳳凰,眨眼間便到了鬥場,快得令人目眩。
一名灰衣老人轉身相迎,揚劍沉喝:“什麼人?站住!”
霧中花飛射而來,驀地龍吟震耳,白虹疾射而至,冷叱入耳。
“該死!倚多為勝。”
灰衣老人大驚,閃身避招一劍封出叫:“賤婢無禮!啊……”
慘號聲搖曳,人影乍止。
灰衣老人未能封住致命的一劍,在雙刻行將接觸的剎那間。霧中花的劍突然閃電似的撤回,接著重又吐出,不但巧妙地避免雙劍交接,而且能及時切入,劍無情地貫入灰衣老人的胸口。
一名大漢急退出胥夫人的劍網。大吼一聲,揮劍疾進,要搶救灰衣老人。
霧中花的侍女和虯鬚大漢,幾乎同時到達,一劍一刀齊至,行雷霆一擊,截住了大漢兩側。
“錚!”大漢架住了侍女的劍。
刀光一閃,虯鬚大漢一擊得手,砍在大漢的右肩上,骨裂肉傷。
“當!”大漢的劍失手墜地。
“嗤!”侍女的劍乘勢再進,貫人大漢的心坎要害。
大漢身軀一震,張大著嘴,卻發不出聲音,身形一晃,扭身摔倒。
另一面,胥夫人興奮地嬌叱一聲,斷劍殘忍地拂過一名大漢的肋側,大漢肋骨立折,腦袋一沉,重重地跌倒。
“殺光這些惡賊!”胥夫人喝叫,猛撲第二名灰衣老人。
重圍已解,主客易勢,灰衣老人大驚之下,側射八尺,發出一聲震天長嘯,警訊傳出了。
斷劍胥夫人一身綠,霧中花一身白,一白一綠兩頭母大蟲,幾乎同時撲向灰衣老人。霧中花晚了一步,高叫道:“速戰速決,大敵將至。”
可是,胥夫人一劍走空,灰衣老人已在劍尖前飄出丈外,厲聲道:“妖婦們,回頭見。”
聲落,在霧中花截出之前,奮身一躍兩丈,如飛而遁,丟下同伴逃命去了。
天色已經大明,彼此功力相差不遠,怎能輕易脫身?霧中花說聲“追!”
領了侍女和虯鬚大漢領先追出。胥夫人也帶了渾身血汙的侍女,奮起狂追。
銀漢孤星不假思索地緊躡在後,他關心霧中花的安全。
本來,他在玉狐口中,探不出重要訊息,頗為失望。加以七星太保已死,他無需再在巫山逗留了。四寶擂臺與他無關,他不願與黑風四靈打交道,黑風幫是否東山再起,與他毫不相干。
但他不能走,得看看七星太保是否與黑風四靈有關。如果他們是同謀,那麼,何以他們要圖謀銀漢孤星?此中有何陰謀?
他也關心霧中花,這神秘的美麗少女知道他的底細,收留了他死去的愛侶身畔的侍女倩倩,愛屋及烏,他對霧中花油然興起一種難以言宣的特殊感情,令他不忍離去,希望能幫助霧中花平安地離開巫山。
他小心地在後面跟蹤,逐段跟進,快如星飛電射。
灰衣人繞山坡飛逃,不久便進入一處山谷中的隘道。
霧中花的輕功最為高明,可是,灰衣人也不弱,追了兩裡地,仍未能拉近。如果再往下拖,她到底是女流之輩,勢必將人追丟。
前面林木已盡,眼前一亮。半里長的谷地中,血腥觸鼻,散佈著六七具屍體,猩紅的鮮血,與火紅的朝霞相映輝。
十二名黑衣人,在北面雁翅排開。南端,是一位翠綠衣裙少女,一位十五六歲女婢。雙方似乎正在打交道,氣氛極不友好。
少女與女婢身上皆是血跡,一看便知曾經過一番浴血苦鬥。
七具屍體中,有兩具身穿藍勁裝,五具穿黑衣。
灰衣人急掠而來,遠遠地便高叫:“陳兄,請接應,幾個潑婦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