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名黑衣人中,掠來兩個年屆花甲的老人,最先迎到的老人衣帶上拴著的怪兵刃如意鞭,獰笑道:“好傢伙,又是女的。明兄弟,她們是何來路?”
灰衣人急奔而來,說:“不知道,她們已斃了咱們五位弟兄。”
聲落一掠而過。霧中花到了,劍如經天長虹,疾衝而至。
黑衣老人桀桀笑,等劍鋒行將及體,方大吼一聲,如意鞭幻起漫天光華,化為一重鞭網,裹住了劍也裹住了霧中花。
“錚錚”兩聲,鞭劍相接。
鞭梢一轉,捷逾電閃,“叭”一聲反抽在霧中花的右後肩上。
“哎呀!”霧中花驚叫,側飄丈外。她臉色泛及,呼吸一緊。久奔之後,真力早虛,手腳皆脫力,運劍與身法皆有力不從心與不聽使喚的感覺,竟然未能躲開一鞭猛襲,不由她不驚。
侍女到了,另一名黑衣老人恰好迎個正著,狹鋒刀一揮,大喝道:“留下,納命!”
“錚!”刀劍相交聲震耳膜,火花迸射。
侍女的劍突然脫手斜飛,虎口血如泉湧。
黑衣老人刀光一閃,乘勝追襲,發出一陣嫋啼似的狂笑,刀臨侍女肩頭。
危機間不容髮,虯鬚大漢及時到達,鋼刀光臨黑衣老人的腰肋,輕叫道:“你得墊棺材背。”
黑衣老人怎肯墊侍女的棺材背?火速撤招自救,刀隨身轉,“當”,一聲震開了虯鬚大漢的一刀,兩人同向側方暴退丈外。
這瞬間,黑衣老人抽底飛出一星冷芒。
虯鬚大漢身形未穩,冷芒細小不易看清,即使看到也無法閃避,冷芒貫肋而入,踉蹌定下身形,渾身一震,臉色大變,狂叫道:“小姐,快,……快走……”
話未完,一跌而倒。
與霧中花交手的黑衣老人一聲狂笑,如意鞭夭矯如龍,攻向霧中花,叫道:“誰也休想話命?”
霧中花這次不上當了,不敢硬接,側躍丈外向侍女喝道:“快走,我斷後。”
侍女聞聲急撤,狼狽已極。
使狹鋒刀的黑衣老人急迫而上,一刀揮出叫:“留下命來。”
眼看侍女要刀下斷魂,草叢中突然竄出斷劍胥夫人,就在黑衣老人的身側出現,斷劍一揮,人順勢竄至對面叫:“快走,敵眾我寡。”
侍女向前飛奔。胥夫人的侍女,也從草中躍出,向原路狂奔。
胥夫人不再等候霧中花,如飛而出。
不遠處前來應援的另兩名黑衣人,正飛掠而來。
霧中花完全失去了反擊的機會,在如意鞭的瘋狂襲擊下,左衝右突不住急退。
她的劍不敢封架蛇一樣靈活,可任意折向的如意鞭,而且右肩受了傷,手上力道銳減,只急得花容失色,栽定了。
真巧,使刀的黑衣老人被斷劍胥夫人暴起偷襲,斷了一條右腿,摔倒在草叢中,這時恰好挺身單足站起,揚刀向急退而來的霧中花厲叫:“你這該死的……”
霧中花聞聲知警,感到腦後生風,本能地知道身後有人偷襲,百忙中扭身仆倒在地,火速急滾,爬起便跑。
如意鞭掠頂而過,“叭”一聲誤抽在斷腿老人的腦袋上,腦袋應鞭而碎。
使鞭老人誤殺了同伴,驚怒交加,厲叫道:“你這賤母狗,我要你生死兩難。”
霧中花全力逃命,可是肩背的傷勢愈來愈疼痛,邁步時漸漸痛得她冷汗直流,腳下愈來愈慢,糟了!
三丈、兩丈……黑衣老人漸來漸近,快追上了。
終於,她到了樹林邊緣,也到了油盡燈枯境地,突覺腳下一震,絆到一茶樹根,只感到眼前一黑,身不由己,向林內重重地栽去,劍丟了,身形控制不住。
“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