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招,二十招……
進退騰挪,兔起鷂落,八方施舞,罡風大作。
三十招,雙方都慢下來了。
各有顧忌,誰也不敢分心。
追魂浪子掌力雄渾,攻勢迅疾,但顧忌對方的毒掌沾身,因此未能盡情施展,不敢貼身相搏,縛手縛腳。
百毒書生在對方快速絕倫的搶攻下,只能憑一雙毒掌硬接而逼對方變招,顯得有點心神散亂,抓不住發射暗器的機會,如果抽手分心,便可能身陷絕境,怎敢轉發射暗器的念頭?
激鬥中,驀地一聲沉喝,人影疾分。
“啪!”暴響聲傳出。
百毒書生單腿一躍,側身著地,身形一晃,幾乎屈膝,跌倒。
追魂浪子也身形一沉,抱拳笑道:“承讓了……”
話未完,百毒書生大喝一聲,左手一揚,青芒電射而出,三顆毒蒺藜成品字形射到,奇快絕倫。
追魂浪子身形半蹲,除非倒地迴避,不然難逃大劫。但倒地後,便將成為後繼暗器的標鵠。
危急中,青影電射而至,銀漢孤星到了,腰帶一卷,三顆毒蒺藜皆被捲住。
三把飛刀接踵而至,刀尖藍光閃閃。
腰帶再卷,“叮叮叮”三聲脆響,三顆毒蒺藜竟然擊中了三把飛刀,飛震丈外墜地。
“住手!”銀漢孤星舌綻春雷大吼。
百毒書生本想再發第三批暗器,聞音一驚,不敢再發,只感到喝聲令腦門發炸,本能地住手。
銀漢孤星將腰帶纏回腰中,向飛環織女問:“荊姑娘,你已經看到了。”
“看到了。”飛環織女沉著地答,但臉上顯然掛著驚容。
“百毒書生是中掌落敗後發射暗器的。”
“不錯。”
“該怎麼說?”
“這……”百毒書生訕訕地介面。
“本姑娘另有說法,在未經見證宣佈結束前……”
“荊姑娘,你好像不是武林人。”
“什麼?你……”
“你似乎不懂武林規矩。”
“住口!你……”
“你只要再說這種偏袒一方的話,在下便將今天的比拼經過公諸天下,看你們兩人還有臉在江湖上叫字號麼?哼!”
飛環織女惱羞成怒,沉聲道:“你得問本姑娘肯是不肯。”
“哦!你想殺我滅口?”
“這可是你說的。”她陰森森地說。
銀漢孤星仰天狂笑道:“即使你能殺我滅口,也封不了天下人的耳目。”
“這裡只有你們兩人……”
“哈哈!你看看。”銀漢孤星用手向側方一指說。
眾人轉首一看,愣住了。
遠處的樹林前,站著一位佩劍的老道,一位佩劍的紅衣俏女郎,一位挾了一根鑌鐵鐧的虯鬚大漢,正向這兒注視。
百毒書生乘機下臺,大聲說:“好,在下認栽,一掌之賜,姓張的,咱們後會有期。”
“慢著!”銀漢孤星叫。
百毒書生扭頭狂奔,如飛而去。
銀漢孤星嘿嘿笑,說:“這位仁兄輸不起,簡直是丟人現眼。荊姑娘,百毒書生一走了之,你這位見證,恐怕脫不了身呢。”
飛環織女冷笑道:“怎麼?你想怎樣?”
“按規矩,你得還張兄的公道。”
“什麼公道?”
“別裝糊塗,你得負責把百毒書生找來……”
“你是見證……”
追魂浪子搖搖頭,苦笑道:“算了,念她一個女流不知利害,沒有做見證人的才能,卻妄想……”
“你說什麼?”飛環織女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