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窗外,六點多了,依稀泛白的要天亮了。
電話撥號,傳來音樂聲,滄桑的女聲的流竄在包廂內。
“你溫柔的慈悲,讓我不知該如何後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再也癒合不了我的心碎……”
《溫柔的慈悲》收錄在阿桑的專輯《受了點傷》中,那一年是2013年,當時,阿桑憑藉這張專輯獲得了第十五屆臺灣金曲獎最佳新人獎提名
這首歌之前讓季勒言的心情越發的悲慼,好在這一刻他的意識並不清醒。
顧顏涼每天起床的時間是6:40分,電話響起,她下意識的就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很孩子氣的反應。
倒是季承淵精神比她好很多,已經起身去拿她的電話。
閃爍的號碼是一串挺牛逼的數字,季承淵不識,並沒擅作主張的接電話,而是喊顏涼,“要不要接電話,這麼早打過來興許是有急事。”
“誰打的?”她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睡意,她是真的又困又累,昨晚是沒少被季先生折騰。
季承淵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失笑道:“不認識,沒顯示名字。”
顏涼揉了揉眼睛,季承淵已經幫她按了接聽,她接過了手機,看也沒看的“喂”了一聲。
那端的蕭洛聽到一個溫軟的女聲,整個人都是一種挖了八卦的奸笑模樣,“你好。”
陌生的男性聲音倒是讓顏涼整個人都驚醒了,她的神緩緩回了過來,掃了一眼臥室,好在季承淵去了浴室。
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會忽然有一種揹著老公做壞事的感覺呢,昨晚的電話,再加上現在的電話,顧顏涼有些心虛。
“您好,請問哪位?”
“……”
傾城夜總會?顏涼是不願意去的,她是恨不得躲的儘可能遠遠的。
顯然對方也知道她在避著季勒言,“是這樣的,你不來呢勒言他喝的醉生夢死的不肯走,要是到時候被人爆料說他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大家都不好過。我作為他的朋友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會打電話給你,你至少過來勸勸他吧。”
……要是勸解有用的話,她還至於這麼費神麼。
“好吧,那你們等等,我一會過去。”
顧顏涼簡單的洗漱,連早飯都沒吃,便坐車出了譽墅。
她知道季承淵信任她,但是也知道避嫌,她是和司機一起去的傾城包廂。
得知她在趕過來的路上,蕭洛和秦無闕打算做一次好人,先一步走了。所以顏涼到了包廂的時候,裡面只有一桌的酒瓶,有的空了,有的還剩著不少。
都是上等的好久,估算光這酒錢也要有個好幾十萬,顏涼一進門就皺了眉。
她踢了踢季勒言搭在沙發邊上的腿,“喂喂喂,以為自己是酒鬼嗎?快醒醒……”
看他沒反應,顏涼便示意司機:“把他拖起來,弄到車裡去。”
季勒言被司機挎著胳膊,弄出了傾城夜總會,秋日的晨風一吹,他是清醒了幾分,看到走在身側的顏涼,他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夢裡。
真的,不真實。
他試著伸了伸胳膊,唰的就把顏涼拽到了自己的懷裡,猛的受力,顏涼撞在男人硬邦邦的胸口,吃痛的嘶了一聲。
他牢牢的把她圈在了胳膊裡,喝醉的力道看似緊,卻還是有些溫柔的,某人眉宇間帶著笑意,但聲音有些含糊:“你看看,我喝醉了之後你就站在我身邊,包裹在我懷裡了。”
顏涼十分尷尬,因為和季勒言貼的太近,所以也聞到了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她本能的抬手推搡,隔著襯衫卻能感覺到他灼人的體溫。
手指飛快的縮回,他的體溫是不是太燙人了一些?
季勒言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