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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下望著。會有什麼比他們已經得到的訊息更糟的呢?他又抬頭看了看,接著堅定地說:“不要試圖保護我,麥倫。不要隱瞞任何訊息,是尼羅河洪水已經暴發了嗎?”

“還沒有,”麥倫輕聲地、有些懊悔地回答。“現在已經七年了,沒有發生洪水氾濫。”

泰塔堅定的表情有所緩和。如果沒有尼羅河的水源,沒有尼羅河水從南方帶來的大量富饒肥沃的淤積土壤,埃及就會陷於饑饉、瘟疫和死亡。

“巫師,這確實深深地令我悲傷,可是糟糕的訊息還是要講,”麥倫咕噥著。“尼羅河僅存的河水已經變成了鮮血。”

泰塔呆呆地盯著他。“鮮血?”他重複著。“我不明白。”

“巫師,幾近乾涸的河水已經變得深紅,它們發出刺鼻的惡臭,就像死屍裡凝結的血發出的氣味一樣,”麥倫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無法飲用。馬和牛,甚或連山羊在內,都因無水飲用而正在死亡。它們的骸骨橫列河堤。”

“瘟疫和痛苦!自從創世以來,在世界歷史上,這類事連夢都未曾夢到過。”泰塔低語著。

“那還不是簡單的瘟疫,巫師,”麥倫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從尼羅河的血池裡已經出現了大群的帶刺的蟾蜍,它們長得像狗那麼大,跑起來也像狗那樣快。腐臭的氣味從覆蓋它們面板的瘤狀囊中滲出。它們以動物的死屍為食,可這還不算完。人們說,偉大的神——荷魯斯應該禁止這場瘟疫,還有就是這些怪獸會襲擊任何一個兒童或任何一個老弱病殘者,因為他們無力保護自己。當他們還在扭動或尖叫時就被怪物吞掉了。”麥倫停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們的土地怎麼了?什麼可怕的詛咒加到了我們的頭上呢,巫師!”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他們一直在一起,從抗擊那些篡位者,即偽法老的大戰役那時起,從尼弗爾·塞提登上了上埃及和下埃及的雙重王位時起,麥倫就一直在泰塔身邊。他是養子,他永遠不能夠自然地來自於泰塔那已閹割了的生殖器。不,麥倫不僅僅是一個兒子,他對老人的愛已遠遠超過血緣紐帶的關係。此時,泰塔被他的憂傷所感動,儘管他自己也同樣充滿悲傷和痛苦。

“為什麼這災難會發生在我們所愛的國家,我們所愛的民族,和我們所愛的國王身上呢?”麥倫哀嘆著。

泰塔搖了搖頭,依然沉默了良久。隨後,他傾身觸控著麥倫的上臂。“眾神發怒了。”他說道。

“為什麼?”麥倫追問。這位威猛的戰將被自身的恐懼和疑惑困擾著,像個孩子一樣執著地發問,“觸怒什麼了?”

“自從我們回到埃及,我一直在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已經做出了犧牲,我在蒼穹中上下尋求某些徵兆。神憤怒的原因我還是沒搞懂,好像是幾乎被某些罪惡的存在覆蓋了。”

“為了法老和埃及,為了我們大家,你一定要找到答案,巫師,”麥倫強烈要求。“但是你能到哪裡去尋找它呢?”

“不久它將會被我想出來的,麥倫。這是徵兆的預先警告。它將被某些意外的信使拿在手裡,這位信使或許是一個人也或許是一個惡魔,也或許是一個獸或是一個神。或許它將會作為天空中一個標誌,刻在一個星星上。但是這個答案將會被我在這兒想起來,在加拉拉。”

“什麼時候,巫師?是否已經太遲了呢?”

“或許吧,或許就是在今天夜裡”。

泰塔以一個無比靈活的動作站起來。儘管他已高齡,他動起來卻像一個年輕人。即使是在他身邊度過了這麼些年之後,他的敏捷和活力仍一直令麥倫感到驚奇。泰塔從大陽臺的角落裡拿過手杖,當他站在樓梯下仰望著高塔時,輕輕地拄著它。那是村民們為他而建的。加拉拉的家家戶戶都參加了修建的工作。它是村民們對這位年老巫師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