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喪黃泉!幸而文舒姑娘福大命大,遇上家中送鏢的師兄弟,險險撿回一條性命,並且報了上次一劍穿心之仇。
“你胡說。”盈盈月光下,白隨意的臉薄而透明,像紙張一樣薄脆易折,“她是大姐的人,緣何劫我的鏢?她一向膽小又愛潔,怎會招來山匪,害得自己被歹人侮辱?”
第二次,他懷疑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落月閣的勢力。
黑鴉靜默片刻,無聲地起身,躍上屋頂房梁——他只是個下人,只是落月閣的一份子,他為主子打聽到真實而確切的訊息就好,別的事情,與他無關。
何況,他的主子現在正處於迷茫心亂,他幫不上忙。
果然,白隨意並未指望他的回答。而是望著窗外月光,輕聲呢喃。
“黑鴉,大姐有沒有說……流蓮?”即日啟程,即日啟程……他走了,舒兒怎麼辦?
良久,自房樑上落下一聲嘆息:“回主子,有。景安殿下說,流蓮的主子,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什麼意思?白隨意一下子怔住,琢磨著這句話,半晌無聲。
黑鴉又道:“景安殿下說,流蓮此女為景康殿下所養。她曾試圖拉攏,卻發現此女幾多狡詐,胸無主僕名分,生來只肯為自己做事。”
胸無主僕名分麼?只肯為自己做事麼?白隨意喃喃數聲,口中逸出一句:“既然如此,卻為何留她性命,放在我身邊?”
“景安殿下說,此女會巫術,怕早已在您身上中下毒物,是以不敢輕易處置。又見您與她心心相印,形影不離,便……”
這樣說來,大姐是憐他情苦,怕處置了她令他傷心?大姐,果然是最疼他的。如果換了二姐……呵,他忘了,流蓮本就是二姐的人。
一母三胞,心思各不同。說起來,他本該與二姐更為貼心才對。因為他與二姐乃雙生子,據說雙生子心有靈犀,比一般血親更加親密。
巧了,他恰恰被大姐身上的雍容大氣所引,一時比一時更傾慕。二十年下來,早已投入她的陣營,與二姐敵對兩方。
二姐心有不甘,時常語重心長與他談聊,叫他不要再執迷不悟。他不聽,她便也無奈。他以為她已經放棄,卻不料她其實是埋起心思,轉為暗中行事。
“呼——”這些個頭痛事,待他到了京中一併解決罷!白隨意長吐一口氣,揉揉太陽穴,長腿一邁,重重倒在床上,將木製小床壓得吱吱嘎嘎,響個不停。
次日一早。
“咦,奇怪,怎麼白公子與流蓮姑娘房中都空空無人?”綠兒叉腰站在白隨意房門口,左探右顧,詫異不已:“這一大清早,跑哪兒捉鳥去了?”
清晨的空氣極為寂靜,她這一聲撥出,所有人都聽見了:
“捉鳥?我五更天兒就起來採露,沒見人影兒啊?”
“我與眉兒一起早起採露,我也沒看見人!”
“那就怪了,被鬼捉去吃了?”
“胡說什麼,你在戈壁峰頂住了多少年?你見過哪怕一隻鬼沒有?”
“那他們憑空消失了?”
“一男一女,哪叫憑空消失,那叫私奔!”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撩開了活潑新鮮的一日。
文舒垂眸思量半晌,鑽進白隨意房中。四周一瞄,在床板上發現歪歪斜斜的兩個大字:“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心情不大好……於是文文也寫得不那麼歡樂……臭雞蛋都扔過來吧……
65
65、第 65 章 包紮 。。。
床板上,歪歪扭扭刻著兩個大字:等我!
文舒定定看了半晌,緩緩走近床前,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白隨意,你叫我等你?你不吱一聲帶著人偷偷跑掉,卻叫我等你,你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