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疼。”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生活經驗都交給書衡,但張一張口,卻說不上來什麼東西。
…所以,到底為毛要扯這麼糟心的事。
☆、第99章 輔國公府
輔國公乃是前朝剛封的爵位,並不與定國公府鎮國公府這種老牌世家在一道街上,書衡照例提上一下子餘記的點心登門造訪。
華蓋瓔珞車行了約兩柱香的時間方才停下,書衡攜了蜜桃的手踩上踏板走下來,笑著走了進去,穿甬道過垂花門,迎面看到了一座仿廬山形式的整塊太湖石。不僅形狀相似,還有高層引水,做出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抽象效果,旁邊題著的果然是太白詩“日照香爐生紫煙”一句,篆文刻就,厚重古樸,與門前廳堂上那副鏨金填漆的“紫氣東來”大匾交相輝映。庭院中佈局暗合八卦之形,黑白條石鋪出的紋路自成陰陽。
與一般花木繁茂顏色鮮活的後院不同,小嚴夫人的造院佈景別具一格,沒有紅花紫楓,卻種上了各色松木。正中一棵油松粗狂莊重,粗枝大葉,摩雲接日,撲面而來,讓人肅然而生敬意,不由自主的仰望慨嘆。自古天下名山以松壯勢,今日書衡才發現庭院也是如此。兩邊過道上有金字塔狀的塔松,如同兩班侍衛羅列,品種卻是白皮松。院子四角還有身姿嫋娜的美人松,小軒旁邊植著一棵羅漢松。還有一些盆栽五針松點綴期間,匠心獨運,顯出只可意會的高妙來。只有松樹未免為顯得厚重有餘靈氣不足,但淺色卻搭配的很好,墨綠,深綠,淺綠,淡綠,黃綠點綴排列,自成一種風格。
窗前屋後間或可見蘭草蹤跡,碧水池中可見雪白的天鵝悠悠來去。間或桂香隱約,彷彿從雲外飄來,時間梅影淺淡,彷彿月中移就。兩邊厚厚的松針鋪出地毯,軟綿綿,清香淺淡。供人行走的勾形小太極路上卻乾乾淨淨,連一片落葉都尋不到。有風過便是松濤陣陣,滿耳清音,俗人也硬生生給逼出幾分雅來。
書衡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不愧是小嚴氏。輔國公府根基淺薄,沒有底蘊,過於華麗的裝飾會有暴發戶般的惡俗,過於仿古懷舊也會讓人恥笑裝樣子。取法自然,別成一家,合道於中,任何閒人都會閉嘴了。
嚴家實在是個奇特的世家,當初大夏初建,根基未穩,北戎連年來犯,嚴家是率先垂範,毀家紓難,傾產以解國危,所以連皇室都對他禮讓三分保持敬意。和平年代鋪路修橋建書院這些就不說了,家庭教育也是極為嚴格,嚴家男兒溫良恭儉讓,女兒賢良淑德慧。而且據說有族中長輩做主,對後輩,各家各支實行嚴格的分級考核制度,落後太多的,或者出現了重大錯誤的,是面臨著族譜除名的危險的。這樣嚴謹的家風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根本沒有生存空間。書 快 電 子書
書衡入門而生三分敬意,正院見到了小嚴夫人,先行一禮。輔國公夫人眉眼間依舊清冷,嘴角卻噙了絲淡笑,攙起了書衡:“縣主如此多禮,臣婦不敢當。”
“應該的。”書衡含笑抬頭細觀。輔國公已經過了半百,這個小嚴夫人卻才三十多歲,而且容貌保養的很好,似乎對她來講,料理一個位高權重的丈夫再加上一窩庶子庶女並不是太難的事情,行動間話語間都是舉重若輕的淡然。她只梳一個圓髻,端端正正的戴著一支長而寬的雲稜紋鏤空牡丹長方簪,圓潤飽滿的明珠耳墜,鉛華無加,卻自有一股淡極始知花更豔的雍容態度。
人到中年還能有這般風儀,小嚴夫人果然該入十花榜啊。
原本申藏香的氣質很有識別性,在人群中總是不可忽視的存在,但如今站在婆婆身邊,雖說青春貌美卻硬生生被搶走了所有的風頭。往日有這樣的感覺嗎?似乎沒有。申藏香有些疑惑的絞著手帕,又察覺到婆母眼中的慈和才幡然醒悟:原來區別在這裡!
小嚴氏是個過於冷傲的人,並不是說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