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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此處也絕不宜久留。

旬旬不敢寄希望於被人發現,抬頭看了看頭頂,判斷著往上爬的可能性。事實上她距離上方的平臺並不太遠,只要有借力的地方,雖然存在危險,但並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嘗試著將腳擲到上方的一個支撐點,那是另一棵樹和山體形成的夾角,一點點將身體的重量轉移,又是一陣窸窣的聲響,無數小石塊、碎泥土和殘枝雨點般紛紛往身下落,但她基本上是站穩了。

就在此時,旬旬好像突然聽到了幾聲極低的呻吟,她一驚,腳下險些打滑。

“池澄,是你嗎?”

風聲嗚嗚,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剛升起的希望又熄滅了,正打算四處尋找新的落腳點,微弱的聲音再度從身體的下方傳出。這一次她聽得很真切。

“你嫌我摔不死啊?再弄得我一頭一臉的泥巴試試。”

旬旬又哭又笑,她的聲音聽起來離得並不是太遠。

她手腳並用地往下,腳下的動靜免不得引來他時不時的咒罵,幾度驚魂之後,終於兒狼狽地跌坐在相對平緩處,連滾帶爬地摸索到池澄的身邊。

池澄的樣子實在糟糕,趴在草叢中,身體一半被瘋長的雜草和從上面帶落的枝葉覆蓋,當然,還有許多被旬旬踩下來的石子和碎泥塊。旬旬掃開障礙物,小心地將他翻過身來,他一臉的血混著泥漿和草屑,觸目驚心。旬旬趕緊檢查他的傷口,看起來血都來自於他臉上的幾道血痕,想是下墜過程中被銳利的枝條劃傷,幸而沒有傷到眼睛,頭部也並無明顯外傷,雖然看起來可怖。她稍稍鬆了口氣,又一路往下看他傷到了什麼地方。

他這一下摔得不輕,好在是腳先著地才撿回一條命,比較重的傷勢集中在手和腳部,尤其是左腳,旬旬都不能碰,也不知道傷到何種程度,是不是斷了骨頭。其餘的位置多半是擦傷和劃傷,但也夠他受的,連惡毒的話說出來都有氣無力的完全喪失了殺傷力。

“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還歹毒的女人,自己沒事了就一心想著往上爬,要不是我看穿你的伎倆,你……”

只聽見清脆的噼啪聲響起,兩記重重的耳光不折不扣地招呼到池澄的臉上。

這是旬旬確認他沒有生命危險後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她長期以來的願望。

池澄愣了幾秒後頓時炸了:“我操你大爺!”

“我大爺早死了,你要是找他的話,我先給你鬆鬆筋骨。”

假如曾毓知道三年之後旬旬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她報了一箭之仇,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他媽……我操,你還打!”

池澄的臉再度偏向另一邊,暴怒地想要還以顏色,剛一動就痛得他汗與淚俱下,氣得差點兒沒昏過去。

旬旬說:“你再敢吐一個髒字,我就再給你一巴掌。你不是最恨別人打臉嗎,我倒覺得你缺的就是這個!”

“我……”

這一次在旬旬的手落下之前,池澄明智地將下一個字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同時吞下去的還有滿腔怒火和憋屈。他知道她是認真的,他說得出口,她就打得下手,自己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境地,再耍狠只會吃更多的苦頭。

他不說話了,斜著眼冷冷地看著旬旬。

又是噼啪兩聲連響。

池澄徹底崩潰,“不說話也打?你到底要怎麼樣?”

“這兩下不是說髒字,是因為你太可惡了,相對你做出的事,一點兒也不虧。”

“那你打死我吧,這樣大家都痛快了。”池澄扭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他的願望很快得到了滿足。

“……你真打?我操,算你狠……你再找試試看……好了,別打了,求你了行嗎,我痛死了!”

池澄這下終於沒了脾氣,胸口急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