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了對面。
春花下意識地擋在了溫元姝跟前,戒備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危險的男人。
“嫁入侯府以後,過得還好嗎?”陸乘淵的聲線低沉冷冽,語氣卻很隨意,像是在與多年不見的老友閒話家常。
陸乘淵一邊說著話,一邊隨手取下了兇獸面具。
溫元姝沒有回答,只打量著他。
這人上次認出自己的身份之後,對自己的態度就變了,顯然,這人認識自己。
可溫元姝皺著眉打量了他半晌,記憶裡卻沒有人的容貌能與他重合。
見溫元姝遲遲不說話,陸乘淵的面色一僵,臉上顯出幾分震驚錯愕的神色,聲音也陡然拔高了一截:“你把我忘了?!”
這一聲震得外頭樹叢都輕輕晃了一下。
溫元姝皺著眉,眼中疑惑之色更深。
對面那人氣得不輕,騰地就起了身,在涼亭裡來回走著:“你個沒良心的,當初選夫家的眼神就不好,這麼多年不見,不光眼神更不好了,心也被狗吃了,連我都忘了!”
春花驀然轉身:“夫人,這是陸公子吧?”
溫元姝才恍然大悟。
陸乘淵。
也就是那個被她毀了婚約的青梅竹馬。
再次面對他,溫元姝心裡難免升起了幾分愧疚,然而……
“當初我就覺得你眼瞎心盲,現在看來,還真沒罵錯你!我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竟然都沒認出來!怎麼,你現在還真滿心滿眼都是那什麼安遠侯了?那姓裴的有什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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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罵罵咧咧,溫元姝深吸了口氣,強忍住踹他的衝動。
“哪來的狗叫個沒完,春花,咱們走,一會兒別被狗咬了。”溫元姝起身,然而酒勁未過,身子微微一晃,連春花都沒反應過來,卻有一人已經扶住了她。
待她站穩,陸乘淵就放了手,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有的人,看著人模人樣的,還不如狗呢。”
溫元姝輕哼一聲,懶得再跟他鬥嘴,抬步就走。
看著主僕二人身影消失,陸乘淵輕吸了口氣,重新將兇獸面具戴在臉上:“查查這人怎麼回事,一身藥味兒。”
離得近了,都能把人嗆死。
無人應答,只是外頭樹叢輕輕一動,似是有人抽身離開。
沒一會兒,宮宴就散了。
裴則玉和溫元姝並肩跟在老夫人身後,遠遠看去,倒是很有相敬如賓的樣子。
暗地裡,不知誰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抹兇光。
——
侯府眾人到了侯府門前下車,還未進府,便有個丫鬟迎了上來,臉上滿是喜意:“老夫人,侯爺!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
“咱們夫人可能懷上孩子了!”
老夫人和裴則玉對視一眼,臉上顯出喜意。
裴則玉很快意識到不對:“什麼叫可能?”
丫鬟臉上喜意不變:“大夫說了,可能是月份還淺,所以暫時還把不出脈,不過夫人已經孕吐了,假不了!”
聽著丫鬟說完,裴則玉才放了心。
溫元姝適時道:“明日我叫人請杏林堂的大夫過來,給謝姑娘把脈吧。”
老夫人臉上欣慰更甚:“還是你懂事!”
溫元姝抿唇輕笑。
好戲就要開始了,她不懂事能行嗎。
:()渣夫寵妾滅妻,讓他好生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