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幾日過去。
這日一早,裴則玉和謝千嬌剛起身,便有丫鬟來報,說百潼來了。
謝千嬌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去。
裴則玉想起那日下人所說,也不由皺起了眉頭:“百潼姨娘有傷在身,不好操勞,叫她回去吧。”
丫鬟去而復返,回來時,面上帶著幾分為難:“侯爺,夫人,百潼姨娘不肯走呢,說是多日不見侯爺,心中思念,非要見侯爺一面才行。”
裴則玉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
那日,下人說百潼的臉生瘡發爛,黃綠的膿水流了一臉,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反胃,當即就下令不準再報百潼那邊的訊息,這麼幾天過去,只怕百潼的那張臉早就不能看了,現在卻又執意要見自己……
裴則玉心中煩躁,卻也不能不出去。
要是被一個姨娘堵得連門都不敢出,傳出去還不得被笑話死。
於是裴則玉冷著聲音道:“叫姨娘在廳裡稍等等,我這就過去。”
丫鬟領命而去。
裴則玉見謝千嬌有些不快,便柔了聲音道:“嬌嬌,她都過來了,我不能不去啊。”
謝千嬌撅了噘嘴:“那嬌嬌陪表哥一起去!”
“你呀!”裴則玉寵溺道,“百潼的臉只怕已經沒法兒看了,你就別去了,省得再嚇著你!”
見他如此體貼,謝千嬌也不再說什麼,不捨地放他走了。
裴則玉大步行入廳堂,目光觸及裡頭的人,登時就愣住了。
只見百潼好端端地站在那,跟往日比起來幾乎沒有什麼異常,只是肌膚微微有些發紅,卻並不醜陋,反而像是敷了一層胭脂一般,更顯得動人。
那雙勾人的狐狸眼中含著淡淡的委屈。
在看見他的一瞬,百潼輕喚了一聲“侯爺”,便如飛鳥投林一般撲進了他懷裡。
將女子柔軟的身軀和熟悉的香氣攏在懷裡,裴則玉一時恍惚。
“侯爺……”百潼在他懷裡抬起頭,“您這幾日,怎麼都不去看我?”
“我……”裴則玉一時說不上話,心中不由將那日來傳話的下人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番。
不等他著補,百潼已經又開了口:“侯爺日理萬機,我理解的,侯爺放心,我沒什麼事。”
說著,百潼後退一步,眼中隱有淚光閃爍:“我今日過來,只是因為多日未見侯爺,心中思念,如今,見侯爺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說完,百潼屈了屈膝,作勢欲走,卻在經過裴則玉身邊的時候,腳下不知怎的一崴,人就跌進了裴則玉懷裡。
裴則玉將香軟接個滿懷,也顧不上這是在謝千嬌的院子裡,低著頭與百潼說起了甜言蜜語,又約定了一會兒過去看她,才戀戀不捨地叫人走了。
出了謝千嬌的院子,百潼便直接去了主院。
“夫人放心,我親自去了一趟,侯爺一會兒就會到我那去了。”
溫元姝點點頭。
百潼出馬,她很放心。
“書房那邊還是得留意著,不過也不用太著急,時不時翻翻就好了,別叫人察覺。”溫元姝道。
百潼點點頭:“夫人放心。”
百潼急著要跟裴則玉訴說這幾天的委屈,順便上上謝千嬌的眼藥,故而也坐不住,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百潼走了沒一會兒,春花就耷拉著臉進來了:“夫人,雪廬那邊的先生又叫人傳話來了。”
“那位今天又在雪廬惹了事,叫咱們無論如何也得過去一趟了。”
一說起裴至誠,春花就氣得咬牙。
這人不愧是裴則玉和謝千嬌的兒子,去雪廬沒多久就玩起了拉幫結派的那一套,專門欺負那些雖無背景,卻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