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了百潼的事,溫元姝又將手裡那些姨娘的身契都放了,叫她們各自悄悄離開,不要驚動旁人。
如此一來,她在這侯府便也沒有別的事兒了。
至於謝千嬌和裴至誠……
按理說,她該去看看他們,就當是為了跟自己的前世做個了結。
可不知怎的,她不想去。
或許是潛意識裡不想要節外生枝。
於是溫元姝便沒去。
見狀,陸乘淵總算是放了心。
這天晚上,陸乘淵叫春花寸步不離地守在溫元姝身邊,自己則去了裴則玉房裡。
裴則玉睡得正香,突然被人一壺水兜頭澆醒,醒來還沒來得及發脾氣,就看見了陸乘淵的臉。
裴則玉一個激靈就徹底清醒了,下意識地堆起了笑意:“陸、陸大統領,您夤夜來訪,有何貴幹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是有點事,”陸乘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侯爺自己做了什麼事,想來心知肚明吧。”
做了虧心事的人,最怕人問,裴則玉面色一變,徹底清醒了。
他眼眸微垂,眼珠子轉了轉,才賠著笑道:“陸大統領,我不是都已經把我家夫人送給您了嗎?您是覺得不夠盡興?那您儘管開口就是了呀,我——”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陸乘淵掐著脖子,直接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也配提她。”
陸乘淵的目光帶著森森寒意,又帶著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像是某種食肉的猛獸,彷彿下一刻就要把裴則玉撕碎。
裴則玉哪能不怕:“陸、陸大統領,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好說啊!”
陸乘淵直接將人甩在地上,冷冷道:“沒誤會,我今日過來,是為了請侯爺寫一封放妻書。”
裴則玉登時懵了:“放妻書?”
“不錯。”
裴則玉眉頭緊皺,在心裡想著如何拒絕,又不至於撕破臉皮。
他的榮華富貴,可都在溫元姝身上捆著,要是放了她,自己對那些暗探再無價值,那些人能搭理自己才怪了。
更何況,要是失了將軍府的助力,他們這侯府真的就要倒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把溫元姝放了……
思索再三,裴則玉試探著道:“陸大統領,您要是覺得一次不夠,不如從明日開始,我每晚都把我家夫人送到您那去如何?這放妻一事實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乘淵忍無可忍地直接打斷:“我親自過來,不是跟你商量的。”
“這放妻書,你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
他的態度如此強硬,說話又這麼不客氣,泥人也得被他逼出幾分脾氣。
裴則玉冷笑一聲道:“我為什麼要聽陸統領的?就算陸統領深得陛下器重,但也無權插手我們侯府家事吧?”
叫他一句陸大統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不成!
“侯爺這話說得不錯,”陸乘淵點點頭,“所以,我並不是以什麼繡衣統領的身份過來的,不過,倒是能給你透露一點繡衣統領的訊息,侯爺要不要聽?”
裴則玉的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卻還是道:“願聞其詳。”
“侯爺所圖之事太大,你人又太蠢,所以,繡衣統領準備殺你了。”陸乘淵探手入懷,取出一摞厚厚的密信,“倒是難為侯爺,竟然把證據攢得這麼齊全,這麼一來,我不殺你都有點對不起你了。”
看清了他手裡的東西,裴則玉登時大驚:“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他明明已經藏得那麼周全了!
怎麼還是被發現了?!
陸乘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