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彎彎繞繞和旁敲側擊,景洛目光冷然直視著吳婆子,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而那吳婆子聽見後卻是大呼:“哎喲,冤枉啊少爺,老太太先前還見著人便是胡亂咒罵,老奴也不知曉何時起,就沒在罵過人了,但您也不能將這天大的屎盆子扣在老奴頭上啊少爺!”
說著,吳婆子忽然抓住身後婢女的胳膊,眉眼間全是狠辣怒道:“你來說說,先前就是你伺候的老太太,老太太是什麼時候沒在說話的,你與少爺解釋。”
緊接著那名婢女便被她推搡著跪到景洛身前。
見狀景洛面色鐵青,一雙眼睛就沒從吳婆子身上移開,他倒是要瞧瞧,這婆子還能裝到幾時。
隨即婢女顫顫巍巍跪在景洛跟前,“少爺,老太太自被關在院兒裡一直都與常人無異,也就是前段時日,整個人突然便瘋癲起來,時常打罵咱們這些個做下人的。
咱們這些個婢女力氣小,有時候難免伺候的不妥帖,大管家便做主將吳婆子接了回來,好像...好像就是從那時起,老太太便不怎麼開口說話了..”
婢女說到此處,吳婆子卻是忽然朝她腰間狠狠揪了一把:“你個賤蹄子,敢汙衊老孃?”
“啊!!”
婢女吃痛,被嚇得再不敢說話,連滾帶爬的離吳婆子遠了些。
“少爺,您別聽這些賤骨頭胡說八道。”
將那小婢女威懾住,她轉而討好的看向景洛,吳婆子自以為這個主子還如早先那般好拿捏,絲毫沒將景洛愈發難看的面色放在眼中。
“呵,好大的威風!”
冷冷的吐出這麼一句,守在身側的小安子眼見他家少爺面色難看,當即不用吩咐便隨手抄起一根木棍朝那吳婆子打去!
猝不及防的一棍子,將吳婆子打的一愣。
當即便怒火中燒,站起身試圖奪過小安子手中的木棍:“主家都未發話,你個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老孃?”
吳婆子生的本就比旁的婦人高壯不少,小安子不過十四五的小小少年,此刻一個不察竟是叫吳婆子將木棍給奪了去。
當即面色難看的指揮周遭其餘小廝:“還不一起上?將這刁奴給按下!”
說罷幾名小廝對視一眼,如今府中沒個管事的,自然就是他們少爺做主!
雖少爺還未發話,但小安子可是少爺貼身伺候的,說話自然份量十足,幾人當即便摩拳擦掌朝著吳婆子圍攏了來。
雙拳難敵四手,三兩下的功夫,吳婆子便髮髻散亂的被壓制著跪在地上。
一張滿是肥肉堆砌的老臉更是被小安子踩在腳下。
“嗚嗚,少爺,這狗奴才如此欺辱人,您難道就不管管?”
直至此時,吳婆子還天真的覺得景洛還是原先那個極易拿捏的蠢蛋。
聞言,一直冷眼瞧著的景洛終於自石階上站起身,隨意彈了彈不存在的灰塵,這才緩步朝其走去。
倏地,他彎下腰,看向麵皮漲成豬肝色的吳婆子。
“這國公府,何時是你一個婆子在當家做主了?”
這話說的淡漠,但其中的壓迫不言而喻。
聞言吳婆子有一瞬間的懵逼,隨即大腦飛速運轉,都說少爺與從前不一樣了,起先她還不以為意,卻沒想到現在竟是變得如此不近人情。
為了點小事,便能叫這幫子刁奴喊打喊殺!
哼,待明日官兵衝進府邸,治他個不孝不銻的罪名,到時候看她怎麼告狀!
思及此,吳婆子猶自嘴硬的很:“老奴不過是憂心少爺您年幼受刁奴的矇蔽罷了,何錯之有?倒是少爺您,不分青紅皂白便對老奴動手,天底下還有王法嗎?”
對她這番說辭,景洛險些都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