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時節的紅蠟燭那麼明豔,卻是有一種女子的柔色和淡雅。
辜歆忽然想起落水的那晚,看著眼前一亮,她心中明瞭:那晚的荷花燈!
快步上前,走到小溪邊上,回憶著當年一起看燈的情景,不由得在心底默默的重複著:“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
她一邊想著當年的情景,一邊在小溪旁的石凳上坐下,託著腮靜靜的看著水面,暗暗嘲諷著孫珩和葉夏的這段感情,脈脈,醫者可以治癒人體。脈脈卻是無藥可解。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你們早已是天人兩隔。數年過去,又怎知曾經愛過的人,是否依舊還在原地未曾改變?
一陣馬蹄聲響起掩蓋住了絲竹管樂的鳴奏,辜歆轉過頭去,張望著,不知是什麼事兒。隨後她聽到,一個像極了太監的聲音傳來,雖然相隔較遠,但依稀可以辨識:聖旨到!
忽而,風微微的吹拂了一下,令原本燥熱的空氣有了些許沁人的涼意,令原本因無法聽到聖旨有些煩躁的辜歆而心清。
她託著腮、看著湖面,腦袋空空的對著湖面發呆。在燭光閃爍中,小溪中的燭光左右搖擺,閃爍不定,在黑夜中閃耀的光芒吸引了辜歆的目光。
往河燈上仔細望去,在燭光搖擺間,那石頭做成的河燈上彷彿鐫刻著一些字,辜歆眯著眼睛努力的想看清那些字,想知道寫的是些什麼,但是在她所坐著的位置是無法看清河燈上的字的。
最終還是站起身子,往河邊走去,但是辜歆害怕,她停住腳步看著往溪邊的道路研究該如何走。雖說這落入河中的人是葉夏,這小時候落入水中的事情只是給葉夏成了陰影,但是辜歆和葉夏同體,沒有一點點的相互感應,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狐類的水性本身就不好,挨近了水面,也會使得她相當緊張。
辜歆看好路之後,小心翼翼的往溪邊走去,藉著月光,注意著腳下,每走一步都停一停再往前走去。
專注間,辜歆沒注意到身後的一個從她開始慢慢靠近小溪之時便一直關注著她的身影。那身影信步靠近辜歆,不知她到底是在看什麼。
那人覺得辜歆一步一停的走著,就像是小孩蹣跚走路,甚是笨拙,不由得好笑。
走到辜歆身後,突然故意的笑出了聲兒,那人惡作劇似的拍了辜歆一下,帶著笑意,低聲說道:“跑到這裡幹什麼?”
可是,在夜黑風高,月明星稀,月光淡淡,毫無鳥雀鳴叫,四周一片寂靜,就比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稍微好一點的情況下,身後突然一個黑影,還帶著詭異的笑聲,走到身,還悄無聲息。一切都令人毫無察覺,更讓人毫無防備。猛地一隻手,只覺得那是一個只有枯骨的手忽然搭在肩上,彷彿沒有熱度,毫無生氣可言。
與此同時,那個影子還開口說了一句話,感覺那聲音從空中幽幽發出,那種幽幽的涼意從天靈蓋直至腳底,辜歆被嚇得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腿一軟,猛地摔坐在草裡,她用手捂住眼睛,整個人都瑟瑟發抖,完全不敢看身後的是何物,只是心裡一直唸叨著,就是說嘛!沙漠裡怎麼可能有這麼條河……
“喂!”那身影又發出聲來此刻的聲音充滿了關懷,感覺不像是鬼。
那個聲音打斷了辜歆的思緒,忽然覺得那聲音耳熟得很,她緩緩抬起頭。兩人的臉忽然離的很近,相互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面頰上。心跳不由的不斷加速,心跳的每一聲對方都聽到十分清楚,每一下聲音都變得更加響亮。
辜歆感覺自己快緊張得無法喘過氣來,她命令自己呼吸。
她猛地往左挪了一大步,胸脯上下的起伏,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孫珩!沒事兒嚇我幹嘛!不過,這傢伙不看歌舞來嚇自己,肯定是沒什麼好事兒。
辜歆沒理他,直接走開,當她走出幾步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