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莉。”土屋的聲音有些沙啞:“尊主閣下不喜歡別人打攪,你應該清楚。”
“是的,我很明白。”艾瑟莉的目光,在狂熱中透著一絲驚恐,彷彿屋裡待著的是一位神魔,而不是普通的人。
因為他在這裡,所以這裡就會與眾不同。
“有事?”土屋穿著和服,純黑色,背上有一隻展翅欲飛的仙鶴,後腰上彆著一根不知道是玉石還是象牙打造的細長煙管,鬥處綴著一顆血紅色的小玉。他隨意地點燃抽了一口,淡淡地說:“你應該知道組織的規矩,面見司庫以上成員,女性止步。你的事情交給妻夫木秘書傳達就是。”
“我不喜歡故弄玄虛,偽裝神秘來拉近關係。”他不動聲色地看了艾瑟莉一眼,對方頭立刻埋得更低。
“土屋閣下,並不是這樣。”艾瑟莉強自鎮定:“如果沒事,我怎麼敢打攪他老人家休息……只是,前段時間,高階督察高爾文家族當代族長提議吸納中國的秦皇朝董事長秦遠峰先生進入組織,擔任幹事一職……”
聽到這個名字,土屋的嘴唇就無聲地抽了抽。腦袋裡立刻浮現出秦遠峰的話。
自大……自信!尤其……還很年輕!
每一樣……都讓他無比痛恨!
自己在組織內,掛著司庫的頭銜,竟然真的是司庫!司管亞洲唯一一位尊主的庫房!
何其憋屈?有志不得展,何其怨恨?
但是他敢?
沒有那一位的庇護,四聖恐怕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他,做馬前卒,門前犬,得罪的人少?共濟會中,一級之差,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他混到了大多數人可望不可及的司庫地位,卻有名無實!
這個中國的二十多歲年輕人竟然進來就是幹事!而不是最基本的守門人!並且還有實權?!
這些已經讓他心中的嫉妒匯聚成河,然後……
這個中國人竟然不按牌理出牌!不立刻過來感恩膜拜,居然提出需要相應的全部權利!
這不是諷刺他,他卻感覺這就是諷刺他!
這讓他如何不恨?如何不視秦遠峰為眼中釘?
“不要提起這種不知進退的後輩的名字。在這裡提起,你就是對尊主閣下不敬!”他磨著牙狠狠用菸斗敲了敲旁邊的松樹,灑下一些漆黑的菸絲:“有事儘量快一點……艾瑟莉,我的耐心有限……”
“抱歉。”艾瑟莉滿頭冷汗,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輕聲道:“當初高爾文族長提議……”
土屋冷笑了一聲:“高爾文,摩托羅拉的高爾文的徒子徒孫,美國十大家族之一,他不就是想吃電子娛樂這塊肥肉嗎?看著京瓷失敗,自己立刻飛快地填了上去,仗著自己也是電子業……我們亞洲的公司,尊主閣下沒開口,憑什麼他發話?他算老幾?”
皇帝面前五品官,就是這個道理。他也很完美地詮釋了這句話。
“是。”艾瑟莉立刻說:“他上報之後,是尊主閣下親自批示的。按照道理,秦先生入職後應該拜訪尊主。見不見是尊主閣下的事情,通常是不見的……不過您也知道,這中間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變故……”
土屋深吸了幾口氣,磨著牙說:“所以?”
“所以,今天是他交還‘資格’的時間。”艾瑟莉一直沒抬頭,雙手碰上一個皮包舉過頭頂:“還請土屋閣下交給尊主過目,這是他親自批示的新晉成員,是要交還總部留檔的。”
“知道了。”土屋冷冰冰地拿過皮包:“你可以離開了,後續事宜我會通知你。”
艾瑟莉再次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裝神弄鬼……”她剛走,土屋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冰寒,看著手裡的皮包,就像提著一塊烙鐵,輕輕嗤了一聲:“不知天高地厚……尊主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