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他老人家在二戰投資的時候,你還不懂什麼是美元。不……你都沒出生。看得起你才邀請你,你還真以為你幼稚的創意能得到尊主閣下的青眼相加?”
他提著包,轉身朝屋裡走去,冷冰冰地輕聲磨牙:“尊主閣下的眼光,豈是你這種新人可以思量?”
再次拉開拉門,屋內如同枯松一般,坐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土屋臉上立刻從冰冷掛上瞭如同春日的笑容,立刻用自己最習慣的姿勢跪坐在榻榻米上,額頭觸地,兩手螃蟹一樣八字形趴開,聲音連每一個音調都像經過了最精細的調整:“閣下,秦皇朝秦君讓我們看的東西已經帶來了。您是現在過目還是?”
屋子裡,寂靜無聲,老人彷彿已經西去,滿是皺紋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眼睛睜沒睜開,不發一語,不動一指。
房間中彷彿忽然靜了下來,屋角那一盆插花其中一朵牡丹開得尤其豔麗,彷彿風吹過花瓣的聲音都聽得到。
土屋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堂堂一位司庫,就算有名無實,此刻卻噤若寒蟬。
就連腳底下柔軟的榻榻米,都感覺如此堅硬冰冷。
許久,終於一聲輕輕地“沙”聲傳來,那是最頂級的和服面料摩擦的聲音,土屋的心才稍微鬆了一點。
“嫉妒,是七宗罪之一……”老人的聲音彷彿下一秒就會嚥氣,卻偏偏死不了。
滿是皺紋的臉上裂開了兩條縫,兩道蒼老,昏黃,卻如同看破一切,明亮如星的目光,放到了土屋身上。
“土屋君,你作為司庫,卻去嫉妒一位新晉成員,還是非常有前途的成員,我不希望看到這種現象。”
“閣下,我……”
“各答……”指甲輕輕敲著桌面的聲音,土屋儘管只聽到了那麼一下,卻明智地閉上了嘴。
屋裡再次恢復了沉默,就像老僧入定,足足過了二十分鐘,土屋感覺腿都酸了,才再次聽到了對方的聲音:“知錯了嗎?”
“知道了……”
“你的錯誤有兩點……”老人豎起兩根指頭:“第一點,是小錯,你的嫉妒心。人都會有各種負面情緒,這不奇怪。你剛才說的是秦君‘給’我看,而不是‘請’我看,對嗎?”
土屋不敢回答。
“一字之差,態度完全不同……土屋君……”老人的乾笑聲有些沙啞,昏黃的眼神微斂:“你很會琢磨我的心思哪……不過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地方。”
“可是你沒想過,如果秦君得到了我的認可,他進來了,以後你們如何相處?帶著這種嫉妒心,你如何做好我和下面溝通的橋樑?”
“嗨!”
“這只是小錯……”老人嘆了口氣:“你年紀不算小……雖然對比起我還很年輕,我也理解你看到新人就要求有實權的心態……不過還是那句話,利益,美元才是一切……和一個掙錢快得讓我都注意到,讓高爾文都注意到的新人,和他代表的利益起衝突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第二點……”老人的神色如同雲朵,彷彿有點輕飄飄:“你竟然試圖用它影響我,這才是大錯。”
“他要對等的尊敬,就必須拿出相對的資格。而這個資格夠不夠格,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
“沒有你插嘴置喙的餘地,更沒有你試圖插手的機會。明白嗎?”
“嗨!”土屋已經滿頭冷汗,只能說出這一個字來。
“明白了就好……”老人淡淡一笑:“不要和錢過不去,他是好的,我們就要吸納,看二戰的時候各國打得多麼慘烈,現在卻仍然如膠似漆……嘖嘖,世事難料,永遠為自己留一條路總沒有錯。不要被嫉妒矇蔽雙眼,那是蠢貨才會做的事情……好了,你也不小了,應該不喜歡聽我的廢話,拿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