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鬱國慶的呼吸變得急促,很明顯是氣急的反應。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和善的:“這麼多年,我每個月按時給你們打生活費,哪裡不聞不問了?鬱楚,你可不能當白眼狼啊!”
鬱楚輕笑一聲,說道:“我和姐姐兩人每個月共用八百塊的生活費,十三年來總計花了你十二萬四千八百塊,我前前後後給了你三百萬,算是報答了你的恩情。
“在過往的十餘年裡,我每一天都渴求和盼望著父愛,卻從未在你那兒得到過任何回應。既然當初你已經把我和姐姐當成累贅拋棄了,現在就沒有理由來吸我的血。三百萬,足夠報答你的生育之恩了。”
電話那端的男人沒有出聲,半晌後笑著開口:“養育之恩大於天,不管怎樣,你我之間永遠是血濃於水的親父子,聽明白了嗎,鬱楚?”
鬱楚聞言一凜,胃裡驟然翻江倒海,幾欲令他嘔吐。
“你不用拿這個威脅我,”他忍著不適,淡聲說道,“如果當初你對姐姐不那麼絕情,在她困難的時候扶一把,我自然會心甘情願地把錢交給你,但是你沒有——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鬱國慶壓不住怒火,罵了兩句白眼狼便掐掉了電話。
鬱楚閉了閉眼,竟發現自己此刻竟無半點難過之情。
幾秒之後,他開啟音樂播放器,找出他最喜歡的那首純音樂開始單曲迴圈。
過去他被困在父子親情裡,無論怎麼掙扎都跳不出這個道德的牢籠。
自從懷了孩子之後,他便意識到“拋棄”這個詞的嚴重性了。
當初他毅然決然地想打掉孩子,為的就是迴歸到平靜安寧的生活裡。
可後來他逐漸明白過來,他的生活早已偏離了既定的軌道,與腹中的胎兒沒有半點關係。
很多時候,父母拋棄孩子的理由都是客觀的,無論是外界因素還是家庭因素,都可以歸納為兩個字——不愛。
既然鬱國慶對他沒有父子之情,他便不會再困囿於這段可笑的親情裡了。
待心緒撫平之後,鬱楚總算安安穩穩地入眠了。
八月下旬,度假村的環境多出了幾分秋的味道。
鬱楚回到《山居生活日誌》繼續錄製第七、八期的內容,許陵多日未見他,再次相逢時,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熊抱。
節目組其他人伺機調侃,說鬱楚前兩期不在這兒,許陵沒有可以依賴的人,每次做任務都墊底,最後只能接受懲罰。
“別聽他們胡說,我只是沒有發揮好而已!”許陵如此辯駁著,旋即將視線落在鬱楚身上,“你身體恢復得怎樣了啊?手術之後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關於先兆流產的事,鬱楚對外宣稱是急性闌尾炎發作,所以那段時間各大營銷號爆道出來的料也全是往這方面寫的。
他淡淡一笑,說道:“恢復得很好,謝謝關心。”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許久,直到導演將本期需要錄製的內容分發至每個人的手裡,他們才回到各自的房間,開始研究與節目有關的事項。
經過兩天第拍攝,第七期節目錄制完畢,嘉賓們中途休息了一天,很快又投入至第八期的內容裡。
如今天氣轉涼,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