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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空的眼圈瞬間紅了:“我說不出口。”

白左寒攬過他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傻小子,人生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的。”

同樣的一番話,魏南河先對柏為嶼說了,柏為嶼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點了點頭,對前方的路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樂正七摸貓一樣不住摸著柏為嶼的腦袋,笨拙地安慰道:“為嶼,別怕,別怕。”

柏為嶼勉強扯扯嘴角:“別擔心,我沒事。”

重新來過,從今開始他是個初學者,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往前走。柏為嶼悶頭窩在家裡,不掉眼淚也不罵人,木然地坐在沙發上無聲地看了一個下午的電視,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段殺關掉電視,推推他,“吃飯了。”

柏為嶼木訥地轉移開視線,突然發現當一個藝術家的夢想那麼那麼遙遠,或許還有十萬八千里,或許這輩子都沒辦法實現了,他問段殺:“你說,我去找個工作怎麼樣?”

段殺問:“找什麼工作?”

柏為嶼想了想,說:“到漆廠做些行畫,或者到中專去代課。”

段殺摟住他的肩,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個吻,“你還是安心搞創作吧,我養的起。”

“不是養一兩年,”柏為嶼呆呆地望著出不遠處的一團空氣出神:“看我現在這情況,恐怕十幾二十年都出不了頭了。”

“發什麼愣呢?”段殺拍拍他的臉,好聲好氣地說:“今後的事別多想,目前你狀態不好,休息休息,閒暇的時候多做些作品,不然有機會翻身你又拿不出東西來,多可惜。”

柏為嶼眼裡蘊著亮晶晶的淚水,總是倔強地強忍著不讓它們流出來,顫聲反問:“我還能翻身嗎?”

段殺回答得很肯定:“可以,你所有畫展都積極參加,他們現在刻意迴避你,時間久了,總有一天會有人重新重視你的。”

原來段殺不是不會安慰人,而是願不願安慰人,雖然這些安慰不頂事,但聽進心裡還是挺受用的。柏為嶼倚向段殺,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自言自語:“我目前最害怕的就是等曹老回來,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打我一頓能消氣就好了,就怕他不打我,自個兒氣壞了身體……”

段殺深深地嘆氣,心裡剛動了點念頭,就聽柏為嶼恐嚇道:“警告你,不許去求武甲。”

“我……”

“別你你你了!事情已成定局,求他沒用!我們才不去向那死鴨子低頭!”

“可是……”

“可是什麼?”柏為嶼亮出兩根手指,“你敢去求他,我就挖了你的眼珠!”

段殺只好收起那門心思,點點頭表示答應了。

柏為嶼笑了一笑,展臂抱緊段殺。這個時候,父母、師兄弟、損友、戀人、每一個堅定地留在他身邊的人都給了他最大的幫助,一切榮耀是毀在他自己手上的,大家都愛莫能助,他也不得不認命了。

杜佑山一氣之下將兩億多拍回來的觀音砸在地上,武甲看著散落滿地的碎瓷片,不自覺地感到心疼。碎瓷片的胎骨清晰直接地暴露了仿製的紕漏,杜佑山彎腰撿起一塊,用力握在手心裡,喝醉酒般趔趄了一步。武甲上前扶住他,“它仿得這麼精妙,連你都辨不清,還有誰能認出真假?你何苦打碎它呢?”

杜佑山額頭上都是冷汗,心口劇痛,嘴唇顫抖著說:“我看到它鬧心。”

“那別看了。”武甲摳開杜佑山的手指,瓷片把他的掌心割破了。武甲丟掉那塊瓷片,轉頭對孩子說:“杜卯,去拿醫藥箱,杜寅,給你爸倒杯水。”

兩個孩子立刻聽話地蹬蹬蹬跑了,武甲拉著杜佑山坐到沙發上,撫上他的腦門擦去冷汗,“我一早就勸你了,別對它太執著,不管是真是假,它都不值這個價。”

“它值,”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