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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佑山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碎片,嗓音沙啞,著了魔怔般喃喃:“光緒十年我祖上當了宅子換來的,一代傳一代,代代都把它當命根子,傳到現在容易嗎?到我手上沒了……我是身不由己啊……”

武甲捂住他的眼睛,“別看了。”

杜佑山執拗地掙開,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看,我要記著,它是我的!我死也要把它弄回來!”

沒完

杜佑山竟然花了兩億多買到一個假貨,這個訊息不脛而走,成了圈內一大笑柄。別人才不管那假貨仿得有多麼真假難辨,只顧八卦這烏龍事件中涉及到的兩個人:神乎其神的鬼手和名不副實的玲瓏眼。

好一招踩人上位!在這個圈子裡打滾是靠本事說話的,杜佑山的眼力讓人開始質疑,魏南河表示自己只是很謙虛地和一位行內的朋友談及此事,還一再囑咐不要外傳,哪想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幾天時間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段和則覺得這舉動過於囂張,有欠穩妥,便勸魏南河收斂收斂氣焰,畢竟杜佑山告他欺詐可不得了。

魏南河悶哼道:“我還有更囂張的事沒做呢!想告我?嗤!我走這一步之前就做好萬全準備了,他根本拿不出觀音出自我手的證據!”

很快,杜氏拍賣行春季拍賣會上的四件明青花和一件釉裡紅被曝出是高仿,碳十四鑑定存疑,肉眼分辨不出。杜氏這樣高階的拍賣行不是街頭巷尾的流竄擺攤,竟然出現如此大量的疑似仿品,圈內上至文物局領導,下至擺攤小販,皆眾口一詞認定是真是假必須有人給個定數,早些年有魏枕溪,現在有楊小空。而杜氏斷然拒絕公開鑑定,單方面撤下那幾件瓷器,如此心虛氣短的做法立即換來一片噓聲,使杜氏的權威性和真實性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白左寒看不下去了,找到魏南河勸道:“你夠了!杜佑山不是省油的燈,惹急了他他會狗急跳牆的!”

“讓那隻狗跳他的牆去吧!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玩什麼花招。”魏南河不屑道:“反正柏為嶼也不會有更惡劣的情況了,我還怕他不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怎麼鬥儘管出招吧!”

魏南河還真的想錯了!杜佑山自嘲地說自己只是把蛇打殘了,沒有完全打死。當魏南河自鳴得意之時,杜佑山又抖露出一個可謂是驚天大雷的訊息——在畫展中將柏為嶼的所有畫包圓、讓他賺得滿缽榮譽後抬高畫價的人是他親爸!

緊接著,不知道從哪裡流傳出柏為嶼大伯涉黑的謠言。其實要做大生意幾乎沒有人清清白白,況且柏為嶼的大伯是越南華僑,他的公司不在公安部門插手管轄的範圍之內,謠言真實性無人考證,可是,柏為嶼的惡性炒作事件不可避免地又蒙上一層洗黑錢的罪名。

杜佑山則一邊僱人放出這些風聲,一邊做縮頭烏龜裝受害者,表示杜氏畫業簽下這位年輕畫家既虧本又賠信譽。

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上這種惡意的輿論風波,柏為嶼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最終後果會如何,不過不用等他想明白了,他不久前參加的美展主辦單位第一時間把他已經入選的畫稿退了回來。

藝術圈子裡所謂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恐怕比任何一個圈子都要多,他們多數特立獨行,待人正氣、仗義,但是恃才傲物、憤世嫉俗,以前柏為嶼也是這其中一員,比誰都更明白不公平不公正的名譽有多遭人嫉恨唾棄。美協幾個主席和副主席特地為此事開個小會,有傳言說這一干老頭兒頂不住輿論壓力,商量是否從此拒收柏為嶼的作品,但分歧頗大,結論不明,看樣子是顧忌曹銅鶴老先生的威信。

情形十分危急,省內所有獎項和畫展都拋不開美協,逾省乃至全國性獎項的選稿第一關也是省美協,如果他們給柏為嶼判了死刑,柏為嶼連從頭來過的機會都沒有。

樂正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