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芽和郝紈相視一眼,在對方額上看見三條黑線。
“那是一句反話啦。”郝紈沒好氣地解釋。
“噢,原來如此。”銀當訕訕笑道。
“我們該下車了。”禰芽出聲提醒,首先開啟車門。
她們一下車,就在大門口看見了靜靜等候在那兒的靜權,可是眸光觸及他的那一剎時,她們所有憋在肚子裡的憤怒不滿和不爽統統都不見了。
原本英偉挺拔,神采從容自若的靜權清瘦了不少,他雙手插在褲袋中,濃密的黑髮微亂,臉頰瘦削,眼神疲憊。
她們三個頓時啞口無言了。
小王偷偷瞄著她們,忽然無所適從起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啊達”一聲衝上前去助陣?
“小王,你在車裡等著。”銀當終於找回聲音,輕聲吩咐道。
“可是少奶奶,你們……”
“我們和房先生談談,不會有事的。”
“請進。”靜權溫和地道。
他轉身在前頭引領著,直到走進四樓的客廳後,他才再次開口問:“喝咖啡可以嗎?”
“可、可以。”銀當訥訥的應了聲。
禰芽也沒有反對。
但郝紈卻挑戰地抬高下巴,“我要可樂。”
“我這兒……”他正要說沒有可樂,驀然想起那天荔女叫披薩時附的大瓶可樂還冰在冰箱裡,他的心頭不禁一痛,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好的,我倒可樂給你,請稍等。”
她們看著他憂鬱地走進廚房裡,忍不住面面相覷。
“糟了,怎麼跟我們想的不一樣?”郝紈小小聲的問。
“對呀,他看起來也好憔悴喔。”銀當嘆了口氣。
禰芽沒有回答,清亮智慧的眼眸透著深深的思索。
不一會兒,咖啡的香氣繚繞而來,靜權用一隻在希臘買的銀條盤裝了三杯咖啡和一隻綠玻璃杯的可樂。
她們接過咖啡和可樂,慢慢啜飲著,客廳瀰漫著一股沉默的氣息。
“她……最近好嗎?”終於,靜權沙啞地開口。
聞言,銀當不禁怒從心頭起,“怎麼可能會好?她兩個星期足足掉了五、六公斤,你覺得很好嗎?”
他猛然抬頭,眼底閃過一抹深深的痛楚與心疼。
禰芽冷眼旁觀,緩緩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要與我分手。”他頹然地說,語氣滿是傷痛與失落。
“騙鬼!她喜歡你喜歡到都變了個人,個性脾氣為了你收斂那麼多,怎麼可能要跟你分手?”郝紈不平地道。
他大大一震,“荔女……可是我親耳聽見她告訴我父母,她不會跟我結婚。”
“那當然,你們才交往多久,你給她足夠的安心嫁給你了嗎?”禰芽挑眉,語氣平順卻一針見血。
靜權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銀當輕嘆口氣,“對於女孩子來說,愛上一個男人,跟真的下定決心嫁給他,這當中需要經過很多考慮和折騰。我相信你已經愛她好久好久了,但是對荔女來說,她恐怕會害怕你只是一時迷戀,過後就會發現有別的女孩比她更好。”
他憂鬱的眼神透著一抹若有所思。
“我曾經告訴過她,我就是喜歡她,十幾年來從未改變,也不會改變。”他瘖啞低沉地道。
“你別看荔女大剌剌的,其實她面對感情是個生手,而且非常脆弱,她也很自卑……”郝紈忍不住道:“那天她跟我們碰面聊天,就很擔心她兇婆娘的個性,她也怕總有一天你會嫌棄她,認為她沒氣質又沒風度。”
“我怎麼可能會嫌棄她?”靜權情急地衝口而出,“她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
“拜託,她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