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信心,不是對你。”郝紈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國語發音有問題,還是他的耳朵壞掉了?
這傢伙怎麼突然陷入自憐自艾的情緒裡?
“我知道你們的問題出在哪裡了。”禰芽神情冷靜地開口。
所有的人都望向她,包括神色焦灼急促的靜權。
“是什麼?”他有一絲急迫地問道。
從她們的述說中,他得以清楚地窺見了另一個他所不知道的荔女,還有她內心最脆弱柔軟的地方。
原來,她的自卑感是那麼地重,他怎麼從未認真考慮過這點呢?
“你怕她輕易放棄你們之間的感情,卻不知道她是因為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才會行為失常,心生退卻……你聽過『近情情怯』這個詞嗎?”
近情情怯?他沉默地咀嚼著這四個字,再與荔女近來的行為做印證。
“那麼……那麼她並不是不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他眸光一亮,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當然。”禰芽點點頭,“而且不只是你,荔女也有她的問題,她從未考慮過你也會有害怕失去她的一天,所以你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到最後因為她一句無心的話就椎心刺骨,繼而意興闌珊……是不是這樣?”
靜權驚訝地望著她,心裡佩服到極點。
“對,我們的情形就是這樣,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情轉折?”
“在電臺主持心情點播的節目,就是有這個好處。”她自我解嘲。“局外人當久了聽多了,也學會幾句大道理,還請別見笑。”
“不,我一輩子感激你。”他眼底的憂鬱和傷痛已經消失無蹤,起而代之的是溫暖明亮的希望光芒。“還有你們兩位,請你們相信我,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荔女傷心了。”
她們三人不禁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寬慰釋然的笑容。
“我們也該告辭了。”禰芽看出他迫不及待想要去找荔女的躍躍之情,抿唇一笑,“走吧。”
郝紈和銀當笑咪咪地站起來,“走囉,走囉,再不走有人要急瘋了,可能會先把我們趕出去,好快快去會情人哦!”
“對不超,下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靜權又汗顏又歡喜,搓著大手急著要去見荔女。
他要緊緊地擁抱住她,深情地、鄭重地對她立下此生永不渝的誓言。
不管要花五年、十年,甚至二十、三十年的時光,她才會真正相信他,他都心甘情願地守候等待下去。
但是首先,他欠她一個“對不起”。
荔女沒精打彩地打掃著店裡的地板。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店總是在八點左右打烊,而今天客人又比較少,差不多六點多麼就開始打蚊子了。
學妹們和白勤學長在外頭討論招牌上的燈要換成什麼樣式比較炫,所以她自告奮勇地留下來掃地。
說也奇怪,這些天來學長、學妹們好象當她是水晶做的一樣易碎,她完全不用做清潔工作,每天總有人搶她的掃把和拖把,再不然就是拿來擦玻璃的報紙,搞得她覺得自己跟個廢人沒兩樣。
但是縱然如此,她的黴運並沒有比較消褪,倒黴的事依舊不時發生——前天是吃便當的時候被魚刺鯁到,昨天是喝蜂蜜珍珠奶茶的時候,喝到一隻貨真價實的蜜蜂,今天早上快遞送東西來的時候,手上沉重的紙箱恰恰好砸到她腦袋瓜。
換作是她以前的脾氣,早就怒吼著發飆並且要對方還一個公道了,但是這幾天,她只是聳聳肩,把魚刺吐出來後繼續吃飯,把蜜蜂呸出來後繼續喝奶茶,揉了揉被砸得發疼的腦袋後,繼續拆髮捲。
所有的人像是看到神蹟一樣激動痴傻地盯著她。
啐!什麼嘛,她鮑荔女就不能有一天不暴力嗎?幹嘛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