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安舒貝爾默默對自己說,傾心的愛慕是徒勞的。金星神的心永遠難以打動,因為她並不缺乏男女間的激情,她的丈夫坦姆茲對她而言已經足夠。
“噢,你認為這樣對不住坦姆茲。”薩拉直率的說。“可對你而言,他真的那麼重要?你只是他的妻子,而非他的附屬。他可以跟自己的妹妹傑士蒂娜娜黏黏糊糊,你又何妨接受拉特拉克?”
“住嘴,薩拉!”安舒貝爾搶先喊了出來。
伊什塔爾和薩拉頗為驚詫的看著他。安舒貝爾漲紅了臉,竭力平靜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薩拉,你為拉特拉克說的夠多了,不要再把坦姆茲牽扯進去。尊重伊什塔爾的意願,不要自以為是的替她做決定。”
薩拉聳聳肩。“我並沒有資格為伊什塔爾做決定,我不過是提醒她一些值得思考的事情。”他指了指氣息微弱但渾身緊繃的拉特拉克。“我不曉得他在昏迷中做著怎樣的夢,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他滿懷著對伊什塔爾的愛慕。他肖想著美麗耀眼的金星女神,卻一直不敢也不願向她袒露心跡。作為朋友,我衷心希望幫他弄清事實:他思之若狂的物件可否能愛他、慰藉他?”
伊什塔爾堅定的回道:“我原諒你的不敬,薩拉。還有,我的答案是‘否’。”
薩拉重重嘆了口氣。四周混亂不堪,他們尚處在危難之中,卻要為這個爭執一番。他本不該在他們脫離險境前就這個話題討論太多,可當他面對拉特拉克傷痛的肢體和破碎的呼吸,他便情不自禁想向伊什塔爾問個究竟。
“然而,倘若他盼望我珍惜他、銘記他,我必定會做到。我永遠不會捨棄夥伴,捨棄我們的感情。”伊什塔爾娓娓道來。
聽到她的話,安舒貝爾沉下去的心似乎變鬆快了些。他望望周圍,滾滾黑水潮依然沒有消退的意思,他不得不考慮他們是否已經陷身於深水源頭。“先說說別的,”其實是更重要的,“我們不能就此等著鹹水退去,我懷疑我們被衝進了深水的源頭。必須儘快上浮,我們才不會困死在黑暗中。”
被吸引了注意的伊什塔爾環顧四周,贊同他的看法。“所以我們得控制一下空間。”
薩拉苦笑。“可現在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嗎?伊什塔爾,你維持力量空間已經很吃力了;安舒貝爾,你需要協助伊什塔爾保持平衡,確保她的力量不會枯竭。而我,如果還有餘力,我就會全力救治這個昏迷不醒的傢伙,直到確認他的生命不至於灰飛煙滅。”
安舒貝爾痛苦的瞅了拉特拉克一眼,他的臉色慘白灰敗。即使他相信他能挺過來,那也是在他們能照顧他治療他的前提下。現今的情況,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生命力一點一點枯竭。
“薩拉,你絕望了嗎?”伊什塔爾冷冷的說。“我痛恨這個字眼,我絕對不允許它發生。”
她揮揮手,示意她的屬下們安靜。伊什塔爾交疊雙手,捂在嘴前。“我要做件難以置信的事,我不確保成功,可我必須試一試。”
“……我的力量,沙馬什的箭。請召喚,我的力量……帶著那巨獸來吧,如果它還沒有喪失靈魂。魔龍不應如此脆弱……”
猶如祈禱,猶如詛咒。薩拉和安舒貝爾幾乎驚呆了。薩拉恨不得騰出手去搖醒金星神。“你瘋了,你想召喚魔龍洪巴巴?”
“假如它還沒有死?”安舒貝爾接著下一句。
“我的感覺告訴我它還沒有徹底消亡。”伊什塔爾肯定的點頭。“我的黃金箭傳遞著悲鳴,我原以為它會隨洪巴巴一道沉入鹹水最深處,可它在飄蕩。這證明洪巴巴還活著。”
“你想借助它的力量回到地面。”安舒貝爾恍然大悟。“但是你要怎麼做到?”
“我還沒想清楚,可首先我得嘗試召喚它。”
薩拉很快也想通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