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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殘酷、伸手可摸的現實……

他們兩個在屋裡忙碌,我坐在板凳上抽菸。剛吸了兩口,遠處隱隱傳來一聲馬嘶,與平常馬嘶悠揚長不同的是,這個聲音低悶、急促,好像中途突然被人矇住嘴巴。

有人往牧民區趕來!而且欲蓋彌彰,像在偷偷的行動。所謂做賊心虛,我立即緊張起來,慢慢靠近窗戶,扒開厚厚的棉布,將耳朵貼在窗縫上諦聽。

阿飛顯然也聽到這半截子馬叫,他比我更加緊張。在他向我靠攏的當兒,我分明看到他眼角的肌肉在不停地跳動。阿飛問我:你剛才聽到什麼?

我正要回答,阿飛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快跑,是草原騎警!操,我的腸子都快被那幫孫子追斷了——看來得瞅個機會,幹他娘幾個,出出這口惡氣。

阿飛抓住我的胳膊,轉身就往門口跑去。這時斯格巴娜不知在裡屋拾掇什麼,我張了張口,想喊她一起跑。阿飛眼疾手快,猛地按住我的嘴巴,輕聲說:噓!別管她,女人跑得不快,事兒還多,煩人。咱們走咱們的,讓她留在這裡做替死鬼多好,你個笨蛋。

阿飛帶著我鬼鬼祟祟的掩到門外。他在前,我在後,兩個人貼著蒙古包七拐八彎。這小子剛才在外面的時候,肯定踩探過附近的地形,心中相當有數。很快,我們輕車熟路的摸到馬廄,在黑暗中牽出一匹馬。本來應該再牽一匹的,可是阿飛沒騎過馬,因此儘管明知兩個人共乘一騎會影響速度,但實在不敢冒險——阿飛雖然膽大,但現在是逃犯,逃命最要緊。

我倆剛翻上馬背,就聽到斯格巴娜的蒙古包外人聲喧囂,高壓電筒粗大的光柱晃來晃去。縱橫交錯的光柱下面,依稀可見高大的駿馬,還有馬背上全副武裝的草原騎警。

我和阿飛對視一眼,他似乎窺出我眼裡的猶豫和矛盾,附在我耳畔說道:快走吧,別再磨蹭了。那幫騎警,不管男的女的,個個比城管還要城管。哼,要是落在他們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阿飛說完,在馬背上輕拍一掌,那馬兒在雪地裡慢慢放蹄奔了起來。我嘆了一口氣,只得打起精神,在黑夜裡奪路逃亡。

奔出許久,也不見騎警追來。我和阿飛各自鬆了一口氣,兩個人跳下馬,掏出香菸貪婪地狂吸猛抽。我吸得太急,嗆得連連咳嗽,連淚水都嗆出了眼眶。我苦笑著對阿飛說:喂,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逃犯,逃——犯——哈!哈!

阿飛瞥我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在海南和北京花天酒地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啊。逃犯怎麼了,逃犯也是人!他媽的,我非要好好活下去不可!小城,你沒做過牢,你就體會不到牢外的世界是多麼的美好!這次如果能順利逃到俄羅斯,我要做正經的人,做正經的生意,娶正經的女人,每天和她不停地*,然後生無數個孩子,男孩子為我打酒,女孩子嘛,替我倒洗腳水……

閒扯過後,我和阿飛繼續上馬趕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亮堂起來,視野也變得開闊。阿飛逃跑的經驗十分豐富,他對我說:天亮後容易暴露目標,我們還得加快速度。我聽杜瑪說過,前面不遠的地方好像有一片林區,我們要想辦法混進去。

我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眼睛卻瞬也不瞬地盯著前方十來米的雪地上。

薄薄的霧靄中,赫然露出*條灰色的草原狼,浮雕般蹲在地上,默默地攔住我們的去路!

如狼似虎續集(023)

在這*條草原狼的中間,蹲坐著一條通體雪白的雪狼,面貌體形依稀熟識,似乎人在哪裡見過。稍加思索,我記起來了,這是那條我從鄂倫春獵人手裡救下的雪狼。瞧它的模樣,隱隱然有王者之風,原來是條頭狼。

我在心裡感慨:狼子野心,看來不無道理,我曾經冒了極大的風險,才把這條雪狼從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