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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它眼下就拖沓著腳步,它那隻看著就沒幾兩肉的庇股正向後拼命賴著。與鯀知道它兩手被自己擒在手裡,是抽不開去,只得賴了它那隻庇股向後,指望著能拖住自己不出門去。想它應該也感知到了此去對它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可與鯀哪能由著它賴著,他這還有正經事要辦——驗了它的真身,是株雄株便要將它燉了。他擒著它的兩手往前一拽,跟著將它攔腰兜起,就這麼像夾住一根圓木似地往外走去。在樓下,遇上了這家掌櫃的竟敢視死如歸地問他要住店的錢,他瞪了那掌櫃的一眼,不想滋事,便掏出了點碎銀給這掌櫃的。這掌櫃的連脖子都梗直了,準備與惡勢力一決雌雄,在一幫賬房、小二、打雜的們面前昭顯榜樣的力量。結果,這惡人竟把賬爽快結了,他暗吁了口氣,趕忙賠上行當裡特有的笑臉,對這客官寒暄了兩句,為人送行。

與鯀只是支給了銀兩,並沒有一句話出口,就徑自地胳膊下夾了個人地出了這家大門。那支給的銀兩倒不是他變幻出來的假物,倒是真金白銀,只不過,是他由這家賬房裡的櫃子裡就這麼憑空移了來自己襟口裡,再由他伸手進去似模似樣地取出來遞到那掌櫃的眼前罷了。這剛出了門,又想到一事,轉了身,手指了指那掌櫃的,要他出來。那掌櫃的忙來到他跟著,想著:只要是別把銀子再要回去,一切好說。

他問:“你知道這周圍哪兒有采芝人嗎?要經驗老到的。”那掌櫃的想了一轉,倒是想到,便講:“有的,由這兒直走,出西城門,有條劉村,村裡有戶主人家叫劉福的好像常年採芝。不過就是不曉得他在不在家,他們這些採芝人,有些不同村兒不同邑的都會聚夥兒去往別縣別城外的山上尋芝。”

與鯀剛要簡單道聲謝便去尋那個劉福,哪知胳膊夾著的那根本是一動不動的“圓木”這會兒扭動了起來,對著門檻那頭一堂子的人嚷道:“快救我,這個壞人要殺了我!”哪知,一堂子的人都置若罔聞,根本沒人敢管這事兒。也是,大門外那人身形堪比羅剎,是有幾條命了敢去惹他?

與鯀不理會這株靈芝的困獸之鬥,夾著它就往街上走去。在人群中,這小芝還是一副很有鬥志的模樣,一路都在大聲講著:“快救我,這個壞人要殺了我,快來救我呀!”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卻又無一人敢上前來。

與鯀估計它先前聽自己與那家掌櫃的交談,猜得自己現下押了它出城去是要做什麼,才這般叫喚。他倒不是怕真有人來救它,只是嫌它吵嚷,不勝煩擾,就將它舉直過來,低下頭在它耳邊講:“你再吵,我就告訴所有人說你就是一株靈芝化成的精,到時候,怕是這一街的人都想搶著將你切成片,好回家去煮湯的煮湯,泡茶的泡茶,浸酒的浸酒。你說怎麼樣?”這株小芝被他的話嚇著,收住了聲音,一言也不再發了。跟著,它口中的惡人還有惡語,說:“有我在,起碼還能保你有條全屍。”再接下來,便不再多說,又把它打橫過來,攔腰這麼夾著。

到了城外,尋著劉村裡那戶戶主叫劉福的。這家柵欄門敞著,院子裡有一人一狗。那狗是看家護院的,見有人來,便猛吠了兩聲,再吠時,剎時就止住了,悶頭嗚了兩聲就趴到地上去了,只得尾巴不時懶懶地掃上兩掃。院裡頭的是個中年婦人,在做活,聽到自家的狗吠了兩聲,抬眼見有人來,不知來人要做什麼,也不知他是不是來向她男人買芝的,她起身問:“可是來買芝的?”

與鯀問她:“你家男人在嗎?”那婦人答:“不在,走時說是明日能回的,也不曉得會否拖延上一、兩日才回得來。不過他往常是交待了哪日回便會在哪日回來的。”這婦人答話時方才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心裡頭還一緊,倒不是說這人生得有多難看,樣貌是相當好的,就是有股像是化不開的戾氣繞著他似的。

若是這婦人知道柵欄外頭站著的這人其實是尊神,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