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同桌……”,她叫著,歪著頭,秀髮垂在腦後,眨著眼睛,不一會索性閉住了,就象品味一個沒有吃過的蜜桔一樣,臉兒紅撲撲的,好看的眼睛閉著,那聲音,細膩、柔潤、甘甜、溫和,就象一股山泉,清顫顫,涼爽爽地流過他那火燒般的心裡,一下子感到身輕體健,似欲成仙的快活感。他不由地看呆了半分鐘,理智戰勝私慾,很快清醒過來,極力裝出那種不厭煩的語調,卻溫和的說:“你快說些,咋?”
“哎喲,你看多麼溫柔的!嘖嘖……”,好友同桌聞聲扭過頭來,輕聲地讚歎道,還似乎品味地點了點頭。
靜兒睜開眼睛,看著他那有些勉強的臉,又看了好友同桌讚賞的面部,卻對著他笑將起來,智兒莫明其妙的看著,只見靜兒眼睛成了月牙狀,露出白白地牙齒,酒窩一動一動的,即兒爬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裡,咯咯的笑聲裡傳出,“咯咯……,我,還不知道你,——咯咯……把頭——擰——過來了咧——咯咯……”那聲音,如同畫眉,又似黃鶯委婉動聽,又象音樂,能使陶醉,著迷了。
等她笑夠了,便直起身子,滿臉帶笑的揚著拳兒去打好友的同桌,並說:“誰叫你胡說!看你還敢胡說不,嗯……”好友同桌,笑著躲閃著,一會兒也就做罷了。
她便對正在發愣的智兒,繼續笑著說:“同桌,跟我把座位一換,你坐我這,嗨,行不,你咋咧!”
智兒搖了搖頭,便站起來,讓她進去,自己也就往下一坐,孰不知那座外,熱烘烘地,一縷縷暖流便傳便他的全身,剛才勁兒還沒退,如今又抱薪救火,使周身再一熱,不由地扭動一下身子,隨手取了靜兒的語文書翻了翻,一陣字墨香和著一些清香,撲入鼻中,別有一股未曾有的舒適感。他不由地想了想剛才的事,覺著有些蹊蹺,自然又萌出剛不久發生的一件事,與之和起來不有點那個……
那事發生在前兩天下午,化學老師讓同學們四人為一組討論問題,第三排就與第四排討論。室內很噪雜,同學們興趣很高,不時地發笑。老師在其間踱來踱去。他們四個便相互提問題來回答,當靜兒後面女同學提問時,智兒將問題都回答對了,使女生無可挑剔,於是靜兒便興奮地說:“你沒看俺同桌多靈的,嗯?!”
女生的同桌,一位男生,卻好像故意地發問,抑起眉毛,瞪大眼睛,怪聲怪氣地問:“你同桌,你的同桌,得是你的?嗯?!”
智兒,此時有些荒亂,又不知如何回答,卻又想靜兒一定罵那男同學或者生氣了,扭過去爬著哭了,但回答使他震驚。
靜兒把兩腿伸直,左腿搭在右腿上,本看著書,聽到發問,卻笑得彎了腰,又直起來,仍笑著說:“嗯,就是的,咋?”
“那咋不領回去呢?!”那男生,裝著怪模樣,故意挑逗著。
一般人聽了這樣的話,認為女孩臉皮薄會哭的,靜兒卻還沒生氣,只是不笑了,說了句:“我可不想麼!”隨後,還樂呵呵的,好象是沒有發生這事一樣。
他仍然繼續的想著:從這兩年事和一些平凡的事,她對我這麼好,這樣大的威力嚇著她,也沒有對我冷漠,而是給我無盡的關懷與鼓舞。他想到愛,又突然杜絕了,自己現在只有十四、五歲,不需要,也不知道什麼是愛,只知道這是高尚的友誼,純潔的友誼,忽然興奮了,一拍桌子,卻沒有響,原來是好友把書伸過來,對他說:“別吼叫咧,給看這題。”又把那剛到嘴邊的“好”壓了回去,只好理會那道題了!
放學了,智兒和好友推著車子往校外走,同學好似江河歸大海一般的潮湧而至門口,便挺擠了,於是他們就等了一下才走。好友大概想起剛才那些事,便擠著眼睛,一撇嘴巴,問道:“我看你有些太聽話了,是不是?”
“啥?”他知道好友要說的,而故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