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日子是幸福,沒有他的日子,她卻不願屈就於孤獨,因為她已經孤獨太久了。
休離望著他的臉,望著他的眸,努力地把他的影像烙在眸底,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讓笑容停在臉上,以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向他道別。
她的笑,美的令人心驚,她說話的唇形……不對!那是再見這兩個字……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了心頭……
“不要……”
靳齊衝了過來,他的手才剛開啟玻璃門,還來不及拉住她,帶著絕美笑靨的休離,在他的面前,以一個漂亮的動作往後仰躺了下來,纖細的身子隨即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往下飄落……
“不……要……”靳齊吶喊著。
這一刻,他後悔了,他不要這樣的結果,誠如赫藍說的,他不該對她如此殘忍,他已經愛上她了,深深的愛著她……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指尖殘留著剛剛因來不及拉住她的餘溫,眼底映著的是她心碎絕望的眼神,靳齊想也不想的翻過欄杆跟著要跳下去抓住她,幸好赫藍身手矯健的抱住他。
“齊,你幹嘛?”
“休離……是休離……”他著急的想甩開赫藍的手。
“你開玩笑啊,這是三十二樓……”赫藍突然愣住了,一個嘴巴張的大大的,“天啊!她該不會是鬼魂吧?她是怎麼上來的?”從不信鬼魅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靳齊厲聲反駁著。“不,是休離,她不是鬼,她是人,她有體溫的。”他剛剛碰到她的指尖時,觸覺是真實的,溫度是屬於人才會有的溫度,雖然涼了些,冰冷了點,不過他很確信。
“是嗎?”赫藍不相信的搖搖頭。
仍緊抓著他的赫藍,趴在欄杆上往下看,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太黑了,看不到。”
“我要下去找她。”他焦急著。
“開什麼玩笑,這裡是三十二樓!”緊抓著他,深恐他有個閃失的赫藍,一臉不敢置信,眼前這個慌了手腳、失了理智的男子,會是他所熟悉的靳齊。
靳齊咆哮著。“放開我。”他才不管這是幾樓。
“這樣吧,我打電話到警衛室,看看剛剛是不是有人闖進來。”赫藍安撫著。
好不容易將靳齊硬是拉進了房裡,赫藍還怕他在打電話的時候,靳齊闖關成功,索性將電話拿著並用背抵著落地門,以肉身阻擋他的行動。
“喂,今晚是誰值班?”
“總理您好!我是小強,今天輪到我和阿貴值班。”警衛室的人小強恭敬的報告著。
“小強,我要你將今晚的錄影帶往前轉,看看是不是有個女人闖進大樓?”赫藍命令著。
“是的,總理。”須臾,小強面有愧色,語帶結巴的說:“總理,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
“天啊!這是真的。”警衛小強的話還沒說完,赫藍已瞠大了瞳眸,驚呼一聲,就在這同一時間,一聲關門聲響起,靳齊已經消失了蹤影。
搭著直達電梯,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靳齊已經到了大廳,他迫不及待地往剛剛休離跳下的小巷跑了過去,只是空空蕩蕩的巷子裡,除了留有一攤的血跡之外,並沒有看到休離的身影。
蹲下身,顫抖著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漬,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了過來,這攤血是溫熱的,血也尚未凝固,只是人呢?
“休離!”靳齊心慌的四處找尋著。
下著毛毛雨的冷清街頭,除了休離那輛違規停放的車子,正被拖吊大隊拖離開之外,冷寂的沒有半點聲音。
在遍尋不到她的人之後,靳齊又回到孤寂無人的巷子,聲嘶力竭的呼喚著她的名字,一聲聲迴盪在靜寂的臺北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