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一個纖細的身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若不足她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散在身旁兩側,嬌小脆弱的她幾乎令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慕容甫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深邃的瞳眸透著不解,微蹙的眉心寫著深深的不捨。
若不是他今天剛好從雲南回來,正好看到休離神情憔悴從屋內跑了出來,連撞到了他也不知道,一轉身便衝到屋旁的車庫,駕著他買給她的小歐寶像救火似的疾駛離去,他也不會不放心的一路尾隨著她,也才能在千鈞一髮之際,丟擲鋼索圈住了她的身子,救了她一條小命。
地心引力,加上強大的撞擊力,讓他險些兒承受不住的讓手中的鋼絲脫了手,雖然到最後他還是將她給拉住了,不過,還是不幸讓她受傷了。
她的大腿在他將她往上拉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往外推開的窗戶,窗戶外緣銳利的稜角劃破了休離的長褲,在她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深一公分長三十公分的傷口,幸好經他緊急送到醫院縫合,已經沒有大礙。
握著她的手,慕容甫粗糙的手輕撫著她深攢的眉心,或許是麻醉藥效過了,休離逸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閉著眼的表情極為痛苦。
“離兒,沒事了,師父回來了。”慕容甫柔聲安撫著。
離開臺灣後,慕容甫去了一趟雲南,找到休離的姐姐所墜落的山崖,雖然沒能幸運的見到休離的父母親,不過在找尋中,從苗族口中證實了一件事——
那一年,休離的姐姐和去找尋她的父母親確定已經死亡,屍體還在長老的指示下,以苗族的傳統儀式埋葬。
隱約中,休離似乎聽到師父的聲音,厘不清是真是假,是夢是幻,緊閉的濃密長睫還是忍不住逸出一陣溼意。
“沒事了,一切有師父擔著,別怕,別怕呵。”慕容甫以略為生澀僵硬的口吻哄著。
真的是師父的聲音!師父回來了?那麼她又在哪裡?她死了嗎?大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將她從迷濛的世界中帶了出來,睜開眼睛,咬著沒有血色的唇,痛又襲上了心間。
“師父……”望著他,生命中唯一的親人,休離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滿腔委屈的喊著。
“別哭。”慕容甫手忙腳亂的幫她擦著淚水,一向嚴謹冷漠的他難得的卸下長者的面孔,打趣地說:“唉,太想師父也不是以這種方式迎接師父吧?瞧瞧,還哭的像淚人兒一樣,唉,哪時候我的小徒兒喝了這麼多的水,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掉?嗯。”
“師父……”顧不得大腿上的傷口剛縫合,手上正打著針,休離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撲進慕容甫的懷裡。
腿上的傷口雖深,但並不太嚴重,只是很痛,而這種程度的痛,還比不上靳齊在她心口上傷的深、傷的痛,不過這些痛全在幕容甫的身上得到了安慰,她知道,她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因為師父回來了。
“唉,怎麼還在哭啊?”慕容甫心慌的猛搖頭嘀咕著。
像溺水者好不容易找到了浮木,緊緊抱著慕容甫。“師父,不要離開離兒了好不好?”他是她的親人,她不是孤獨無依的。
慕容甫板起了臉孔說:“行,那你也得答應師父,可別再用這種方式嚇師父了。”唉,三魂七魄被她這麼一嚇給嚇跑了大半,恐怕得好長一段時間才尋的齊了。
“師父不問我……”
她的話才剛開了頭,隨即被慕容甫打斷。
“什麼都別說,師父不想問,也不想知道。”慕容甫倏地雙眸一黯,咬牙切齒的說:“除非你想看到師父殺人。”
“不要!”一陣寒慄竄過全身,休離猛然地搖著頭。
“這就對了,好好養傷,你忘了師父是個很嚴厲的人嗎?”慕容甫威脅著。
“才不是這樣呢,你也是最慈祥的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