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陳雨讓他去倒蜂蜜水,他起不來,門沒關,小談上來送了彎醒酒湯,又走了。他喝了湯,沒用,半爬半走,挪動身體到洗手間繼續吐,好了,有點緩過來了,郎因扶著洗臉池下方的水管,一點點站起來,滿屋子怪味,他想衝馬桶,定睛一看,腦子清醒大半。
穢物中一抹紅,是血,鮮紅的血。
“天啊!”郎因捧著頭,郎琴靠不住,結婚後,他就把陳雨當成主人、另一個媽,他按慣性連忙撥妻子的電話,妻子關機。
他給妻子留言,“我吐血了,怎麼辦?”妻子沒回。
蒼天啊,郎因苦惱的捧著頭,蹲在床邊,過一會兒,微信訊息來了,是住樓下的談潔婷,“郎處,您還好吧?休息了沒?”
救星來了。
陳雨的手機在潞城和平花園4號樓502次臥房間綠色窗簾旁的插線板上充電。
陳雨正和死等她回家的陳晴臥談。
“今年這個班,有一個孩子多動症,兩個孩子是留守兒童,四個孩子父母離異,一個媽媽是戲精,一個單親爸爸老想勾搭另一個疑似單親的媽媽。”名師陳晴夜未眠,一隻手托腮,和陳雨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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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一個爸爸想勾搭一個媽媽?”陳雨哈欠連天。
“家長會,老挨著人家坐,還到我這確認,胡君雅媽媽是不是一個人帶孩子?”陳晴言之鑿鑿。
“那你就成人之美唄。”陳雨笑。
“睡吧,明天帶你去做頭髮。”陳晴閉上眼。
第二天早起,陳雨才看到郎因問“我吐血了,怎麼辦?”,她連忙打過去電話,被按掉,再打,一個女聲傳來。
“郎處長的愛人吧?”
“你是?”陳雨眉毛一皺。
“我是宣傳部的談潔婷,郎處長昨晚喝多了。”
“噢,對,”陳雨想起來了,“我聽他說了,他還說,你給他弄了醒酒湯,多謝你了,他說他吐血了,現在什麼情況?”
“半夜郎處長胃出血,找您找不到,我們幾個在單位的同事一起打120,把他送到水庫醫院,現在沒事了。”談潔婷南方人,發音嘶嘶嘶。
“太感謝您了,您讓他接。”陳雨焦慮多過擔心,郎因就是她的大兒子,一刻也離不開,離開了準有麻煩事。
“他現在在護士那,等他回來。”談潔婷結束通話電話。
“怎麼了?”陳晴見妹妹臉色一變,關切地問。
陳雨把郎因的事兒簡要說完,“沒事,他們同事都在。”她百度胃出血注意事項,自我消化後,編成訊息發給郎因,給郎因表妹電話,告知郎因在水庫醫院,麻煩她轉告郎琴兩口子,陳雨正著,陳晴眼珠子一轉,強勢插嘴:“談潔婷,男的女的?”
“女。”
陳晴炸了:“你得管管啊!”
“管什麼管?”陳雨莫名其妙。
“男上司、女下屬,宿舍、住得近,生病、照顧、老婆不在身邊,還不近水樓臺先得月?”陳晴提取中心詞。
“隨便得,隨便近。誰想要,我倒貼錢給。除了我,誰能受得了郎因?”陳雨忍不住抱怨,“家裡什麼事兒都不幹,一個月掙一萬,比年薪百萬的人還累得像狗,任何時候沒聽過一句開心的話,全是負能量、負情緒。你問他孩子幾年級了,他只說,反正上小學。”
“郎因好賴是個處長,一表人才,不像你姐夫,要啥沒啥。”陳晴接過陳雨的話茬抱怨。
她們在老公沒用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全然不顧客廳擺著早飯碟碗的孫大力能聽見。
:()回家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