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常在、答應、貴人、嬪妃皆為宮中女人封號,前三者位置但憑帝王喜愛,只要得到寵幸,皆可任意施封,數量並無限制,惟嬪妃卻有一定名額限制,更有晉身正宮國母可能,故較慎重,以高煦言,便須請準父皇正式賜封才可,不能自己隨便賜名認可。)
春若水看著她冷冷一笑,搖搖頭道:“你真是太痴了,只怕……”忽然她卻又改口道:
“算了,不談這些了。”說時她站起來:向隔有紗幔的窗外看了一眼:“是什麼時候了?”
季貴人轉過身向著“銅漏”看了一眼:“子時還不到。怎麼,你想走?”
春若水搖搖頭,又坐了下來,卻聽見院子裡隱隱傳來群犬咆哮之聲。
“啊!他們把狗撒出來了!”
“哼!幾隻狗又能嚇唬得了誰?”
“我的好小姐!”季貴人安慰她道:“你還是忍著點吧,這些狗你不知有多厲害,是西藏進貢來的獒犬,咬著人死也不放,每回跟著王爺出去打獵,聽說比豹子還兇呢!”
春若水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她的眼睛轉向一旁的茶几,注意著方才由自己肩上取下來的那枚暗器“亮銀釘”,神色間不禁現出一片黯然。
倒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漢王高煦身邊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人物,自己也是過於大意了,若非逃得快,誤打瞎闖地來到了這個院子,得到穗兒的掩護,只怕已是凶多吉少,該不是已經落在了對方手裡,死活更自難料了。
猶記得方才仗劍交手之際,對方陣營裡一個黑麵鷹眼漢子最是厲害,像是一個首腦人物。多數時候那漢子只是在一旁看著,只不過出手兩招,自己已擋受不住,這才興出了逃走之意,這一枚暗器“亮銀釘”,不用說定是他賞與自己的了,這個人好厲害,再次見到他時,卻要特別小心才是。
季貴人果真是一片好心,眼巴巴地看著她道:“你只管放心在我這裡待著,等天亮了再說,反正他們誰也不會進來就是了。”
春若水沒有說話,方才一鼓作氣,倒也不覺得肩傷疼痛,現在經過敷治靜下以後反倒十分疼痛,此時此刻再叫她拿刀動劍與人廝殺,可真是萬難了。她正為此費思,盤算著如何應對之策。
“有句話我要問你,你也可以不告訴我!”季貴人吶吶地說:“你為什麼來這裡?深更半夜的?”
春若水想不到她會有此一問,怔了一怔,冷冷地說:“你以為呢?”
“我……不知道!”忽然她吃了一驚:“難道你……”
“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最起碼現在還不會!”說時她臉色深沉,像是很不高興,眼睛裡斂聚著一種無從發洩的忿怒。這個“他”當然指的是漢王高煦。
季貴人嚇了一跳,一時睜大了眼睛,簡直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半天她才訥訥地道:“殺……為什麼你會有這個念頭?千萬可別……”一邊說一邊抖顫顫地站了起來,那副樣子簡直像是要嚇哭了,春若水著實有些不忍,拉著她的手要她坐下來。
“別瞎想,我已經說了,不會殺他的,你看你,嚇成這個樣子!”
季貴人聽她這麼說,才算是放了心,卻為此,引發了她一直想說的一句話,“春小姐,我聽見了一句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嚅懦地說:“這幾天,有好些日子我沒看見王爺了,一直也沒機會問,這個府裡,有人傳說,王爺他……”
“他怎麼樣?”
“他……”季貴人不自然地笑笑,苦澀地嚅嚅道:“有人傳說春小姐與我家王爺就快要結親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春若水聆聽之下,一時面色蒼白,半天沒說一句話,只是頻頻苦笑而已。
天知道,她今天晚上到底是存著什麼心來的?一口劍,一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