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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岷,沒有一點精神理會別的事情。只淡淡說了一聲“我都知道”,便轉身離去了。

送走未岷後,我遲遲不得從痛苦中擺脫。每日只是如木偶般任那自稱吾龍的幕僚擺佈,安安靜靜喝藥水多碗,浸藥水多個時辰。唯有見到阿暖的時候,方能提起兩分精神。

阿暖真是個小人精。雖是這樣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看到我眼中的淚光,他竟會用小小的手給我擦拭。我不由得緊緊地把他抱了親他:“你的爹爹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要去很長的時間等他回來的時候,你還能認得他麼?不過不要緊,還有孃親疼你孃親會跟你講他的事情,他的性情,他的模樣,這樣,他回來的時候,你定不會和他生疏”

暮暮扭頭抹下眼角,強笑道:“以師尊的境界不應當這麼看不開呀。師尊不是說哥哥會回來嗎。你就當他閉關修煉去了,無須這般傷感。”

我笑笑:“當然,他一定會回來的。為師,為師也沒有非常傷感啦,想是受傷的後遺症,有些迎風流淚罷了。”

“可是這許多日了,你的眼睛一直是血紅色的,再哭下去,會哭壞的。”

其實已經壞了。自未岷逝去那一日開始,眼睛看什麼東西,都是血紅的

這一日日光溫柔,繁花明媚。我臥於一樹杏花之下閉目養神。龍吾說春日陽光對我療傷有好處。我任他擺佈,但心底難免兩分不情願。花中美人臥,自然是美不勝收的,然若是花中蛤蟆臥,未免讓旁觀者倒胃口。而若是這蛤蟆曾經是美人來著,那無需旁人,蛤蟆美人自己想先吐兩口。

湯谷中的日月光華極厲害,用龍吾的話說是我差點就被烤熟了,現下每日裡拿藥洗,怕是也洗不回原來的樣子。最嚴重的是右手,因直接觸控到日月光華,被灼傷的太重,無法動彈,藥石無醫。

我合著目,腦中一片空白,卻睡不著。而聽力格外的靈敏,微風陣陣吹落花瓣,中間還吹來些別的什麼聲音。

“喲,這不是青帝陛下麼,今日好興致,來我始煌宮一遊?”

“我來做什麼,與你無關。不過正巧我也要尋你,你倒自己送上來了。”

“哦,青帝陛下尋在下有事麼?是不是來遲了些啊,遲了九萬年呢。”

“便是遲了且以你的血來祭這九萬年!”

“呵呵,剛耗費了不知幾成法力看因果輪的人還這般有精神勁兒,青帝這九萬年果然修煉有成。只是這九萬年過去了就過去了,便是用血洗,也是洗不成白色的。”

有刀兵出鞘之聲。

“哎呀呀,陛下這劍著實是厲害,當真是要讓在下灰飛煙滅呢。陛下好狠的心,在下飛滅了倒也罷了,那許多與在下結了魔血心誓的小貓小狗小姑娘也跟著飛滅了,可如何是好?”

“龍吾你卑鄙!”

“都說於陛下了,已是遲了,時時遲事事遲,無論如何趕不及了呢。陛下不信麼?陛下不信,這便是叫做宿命的那種東西麼?”

天地間瞬間安靜,微風不再吹,繁花不再開,鳥雀收起啼喉。

許久後,久的我都要睡著了。我聽見沈碧的聲音沉沉響起:“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阻隔我與阿睦,不管是什麼宿命,還是你。”

“冤哉枉也。在下真是妄擔一場虛名。小九兒就在那裡,距此不過百步。我賭陛下見不到她,陛下可願與我一賭?”

沈碧沒有回答。他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

我勉力一揚手。

雲霞般的杏花如流水般蜿蜒而飛,在春光中寫就一個字,阻住了來者的腳步。

休。

☆、安得如初見

我重傷之軀本不該妄用法力的,須臾便沉沉昏睡了過去。也不知沈碧是何時離去的。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