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了。
老大夫握著杯子的手也抖了抖,他幾乎給溪口所有村戶看過病,溪口除了小四一家外,可沒有其他姓蕭的人家了。這事也太不湊巧了。
展祖望聯想到之前在鄭家當鋪門口看到的蕭家三人的場景,這事就都透亮了,他本來也動過給那蕭家人一點兒顏色看看的想法,報了那口被人戲耍的怨氣,後來又覺得自己沒事找那些不關痛癢的小人物的麻煩有些掉價了,就沒讓人做什麼動作,但沒想到他把這件小事放一邊了,鄭仕達倒是下了狠手直接想把人玩死了,展祖望有些不舒服了。
“展老爺,求求您救救我娘,我娘是被冤枉的!”小四回過神來,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倒在地,給展祖望磕著響頭,腦門磕在石板地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展老爺,他是老夫新收的關門弟子蕭御雷,在家排行老四,剛才來人口中的婦人應該就是小四的孃親。”老大夫也吃不準展祖望會不會幫忙,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即便是展家不怕知縣找麻煩,也不代表人家願意擔這件麻煩事。
展祖望這才把眼前的小少年認了出來,不看那刺眼的磕破了血得額頭,這長相他好像是在溪口見過,今個這事巧了,展祖望微微地眯起眼睛來想了想,但想到梁老大夫的為人,把被人算計了的猜忌放下了。
“爹,大哥哥的頭頭出血了,痛痛!”雲旭這一嗓子,把大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旭旭,到娘這邊來。”品慧在屏風後把兒子叫到身邊去。
小四急忙抬起手來遮住磕破了皮的額頭,他要是把小少爺嚇到了,展家把他叉出去,那他到哪裡去求人救娘啊!小四的心又沉了沉,他能感覺到,娘現在的情況一定不好,爹和大哥那兒極有可能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辦法來救娘,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但展老爺又憑什麼幫他呢!
小四看了眼身邊的藥箱,不敢抬頭看對他栽培多時的師傅,臉色刷白地咬著唇,嚥下一口血腥,彷彿費盡了一身的力氣鄭重地說:“展老爺,我蕭御雷願意賣身為奴,從今以後為展家賣血、賣命、賣良心,只換得孃親的平安!”
在一旁看著的梁老嘆了一口氣,出了這事他已經做好準備,以小四的性子,做出這樣的許諾來,是極有可能的事,可惜了這孩子從醫的天賦了。
展祖望倒是看小四順眼了許多,展祖望最欣賞的是孝順的人,那個案子已經結了,蕭大娘對於知縣來說沒什麼價值了,他只需要給師爺打點一下,賣個人情,人今晚之前就能弄出來,“這事也不是很麻煩,讓衙門裡的王師爺給個面子也不難,比起快要調任的知縣來說,他寧願得罪他快要老死不相往裡的頂頭上司,也不會願意得罪展家。”
小四聽了這話,癱倒在地,他剛才心裡也怕自己沒籌碼,讓展老爺去忙活,現在展老爺不到片刻就有了辦法,他娘有救了!
“謝展老爺,謝展老爺!”
“先別謝了,就你現在的本事,還沒旭旭身邊的二等小廝本事好呢!光憑賣力氣跑腿,怎麼算都是我虧了。”展祖望抿了一口茶,看著地上僵著身子的人,話鋒一轉:“梁大夫,這人可有學醫的天分?”
“要是沒有這場意外他就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了。”
“那就是天賦極高!”展祖望看著小四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件沒被人開採出來的美玉,“那展某也不和梁大夫搶衣缽的繼承人了。”
“展老爺的意思是?”梁老止住小四想說的話,先一步問笑得像狐狸的展祖望。
“梁大夫,之前雲翔就給你引薦過不少有天賦的孩子,可您一直看不上眼,我們也就放下了心裡的念頭,沒有逼迫您什麼是吧?”
“展老爺和展大少對老夫的尊重,老夫一直銘記在心。”
“可我的二兒子云佑選得是從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