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度的手在他的吻中連漸變得有一些的暖意沁入,可,到不了心裡,仍是徒勞。
他希望透過這樣的柔情來撫慰我嗎?早在當初他下那道聖旨誅十族時,就該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更該知道,那道聖旨是會要了我的命!
他虛加於我的大義,誓必將我推至不孝的罪名中。
如今,我沒死,所以,他才失望到用柔情來粉碎我最後的信念,讓我在糾纏痛苦中去死是嗎?
他的吻,卻還是讓我的心感覺到了疼意,原本以為,那裡,已經麻木,再不會疼痛,每一下的輕吻,密密地刺進心底的深處,我的手因著這絲痛而緊握,護甲嵌入肉中,右手的疤痕,在癒合後,終於再次裂開,有點滴的血流下,他看到,停止繼續淺吻,用力的扮開我的右手,聲音裡都帶了瑟瑟發抖的意味:
“宸兒,別再傷害自己!朕知道你不會原諒朕做的一切,可,身為西周的帝王,你父親的所做所為,朕無法繼續忍讓,否則,今日,朕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和你說話。”
他的手按住我裂開的傷口,並用另外一隻手將我的護甲除去,裡面春蔥般長的指甲在離開護甲的那瞬,斷裂下來,他將我的指甲拿在手中,眸底終於於湮起更深的痛苦。
我的神情沒有隨著他有一絲的起伏,我僅是滯呆地仰起頭,望著帳頂,那裡繡著一對鴛鴦,金色的綢線栩栩如生地刻自出它們的交頸纏綿,不離不棄,可現在的我,卻連它們都不如,或者說,我一直都沒有得到過真正的舒心,從進入紫禁開始,一手莽送的,何止是青春的光陰呢。
如同離開花枝的花瓣,綻放的,也只是最後的璀燦,隨著秋風再起,香如故都會被塵土所掩蓋。
這些,他不會知道,因為,普天下,最美的花都是為他所開,而調零的花,只會在不為他知的暗處枯萎腐敗,他的視線,僅會繼續投向日暉耀盛處的綻至極嫣的芬芳。
他突然將我擁入懷中,我沒有反抗,他擁的,是一具軀體,這具軀體,甚至連心跳的聲音都,都愈漸薄弱,無法觸及。
“宸兒,和朕說句話好嗎?除了江山,朕最不願意市區的,是你!”
江山美人,孰輕孰重,他的答案我一直了明於心,但既然他能下這道聖旨,就知道,失去我是必然的。此時的我,對於他沒有絲毫利用價值,為何還要用偽裝採哄騙呢?
天燁,你累嗎?這樣偽裝地讓我相信你的愛是我接下來可以倚賴的,為了這份許諾的愛,或者是榮華,繼續做你的璃妃?
如果不是這孩子,我早不留戀塵世,這點,你不會知道,我此刻的活,並不因為眷戀什麼,我也不會讓你知道,你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有你這樣的父皇,對他,是恥辱。
他擁著我許九許久,這樣的姿勢成了雕塑一般的絕對,直到他覺到我的安靜有些反常,將我鬆開,墨黑的星眸凝視著我,劍我安然無事,方有如釋重負的神情:
“只要你和朕說句,你要朕現在為你做什麼,朕都答應你!”
我低垂的眸華抬起,與他的對上,能為我做什麼?讓那萬餘口人死而復活,能嗎?如果不能何必許這種無用的承諾!
“我要你死!”我素唇微啟,吐出四個絕情的字,心,在剎那,被攫緊,痛,終於在無可預兆的情況下深深襲進我被時的情緒,很痛,痛到連每寸髓都被拆裂分割的感覺,為什麼,說這句話,會讓我這般痛苦?為什麼,在對著他轉瞬失望至極的眼神時,我會更加痛到連小腹都在抽搐。
“朕是西周的君王,死,並非由朕來決定。”他黯淡的說出這句話,恢復素日的平靜:“宸兒,朕會等你原諒朕,朕的這裡,從今後,只會有你在。”
他將我的手放到他的心口處,我卻反射地迅速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