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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不嫁!”
他悠悠然地說:“知道為什麼明知老爺子會唱戲又不提前告訴你?來的時候我就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收回你想拿錢賣我的話,你又不肯。”這廝說著還斜斜地瞟我一眼,看得我直想扁他!
我就不信有這麼邪,偏不順著他。我“哼”了聲不說話了。
相思已起
我對他好奇,對他的過往好奇,對他曾有過的戀情好奇。夏長寧逼著我讓我明白我對他並不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確實在為他吃醋。
我家的傳統是在外公、外婆家團年。因為今年家裡多出了夏長寧,爸媽考慮到年三十那天他要和他父母過,所以我家在大年二十九就團年了。
我們回來後就直奔小鎮,外婆看夏長寧時始終有點兒戒備,時不時地揹著爸媽嘟囔幾句。而夏長寧的表現卻讓她臉上有了笑容。
小鎮的水好,這裡的豆腐宴遠近聞名。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會去鹽神廟旁邊的八角井拎井水回來做豆腐。
以往這活兒都是爸媽和我幹,這回夏長寧來了,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夏長寧是穿著大衣西裝的,外婆就拿了件棉衣給他換上。
棉衣是外婆給外公做的,外公喜歡穿外婆做的棉衣,總說羽絨服料子摸著硬,不舒服。但是外婆做出來的款式卻是舊式的小領中式對襟,用的是陰丹布的面料,深青色。夏長寧一穿上,我就忍不住笑。他要是再換上一雙圓口布鞋,就和土匪一般無二了。
這廝滿臉笑容,還不忘討好幾句,“換上這衣服就舒服了,比我的西裝舒服!大小也合適,棉花新彈的吧?軟和!”
外婆頓時笑眯了眼,連聲說他要是喜歡,就給他另做一身。
我對夏長寧的小伎倆恨之入骨,他就是憑著這招討得了爸媽的歡心,現在把我僅存的後花園也佔領了,實在是居心叵測。於是我吆喝著他擔起水桶去提水,還折了根枯乾的柳枝在後面抽他屁股。“夏長寧,你老實點兒,別討好賣乖!”
“福大少!你媽在後面呢!”夏長寧低聲說道。
我嚇得一抖,扔了柳枝。要是被我媽看到我這種行徑,非狠狠地數落我一頓不可!
夏長寧便噴笑出來,擔著兩隻水桶直往前跑。
我知道又上他的當了,追了幾步才發現他擔著桶還比我跑得快!我喘著氣叫他慢點兒,夏長寧回過頭衝我笑,“福生,過了年每天跟我跑步去!”
我才不幹呢!等開了春,爸媽上班,我就在家一個人逍遙著等成績。這種睡懶覺的機會千載難逢。
八角井為了方便汲水改成了機壓井,上面的亭子依然古香古色。我睨了夏長寧一眼,說:“知道這井的來歷嗎?”
夏長寧抬頭看了眼亭子,笑了,“有八個角的亭子唄!”
我一口氣倒嗆出來,“你哪隻眼睛看到亭子是八個角?”
夏長寧嘿嘿一笑,“腦筋急轉彎是孩子才愛玩的。不過,看你這麼乖,告訴你答案好了。這亭子是隻有四個角,映在井水中不就是八個角了?”
這廝強詞奪理的時候臉都不會紅一下。我嘆了口氣,說:“聽著,寧老師要給你上課了。八角井是因為井的內壁是圓的,井口呢,是用石板嵌成了八角形。明白?”
夏長寧疑惑地看著我,“井水就變得比別的井水甜了?”
我呆了呆,他已大笑出聲,擔著桶走進了亭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正經和他說話,他卻淨扯歪理,簡直就是強盜邏輯!
來擔水的人多,亭子裡溼漉漉的。夏長寧便吩咐了一句:“你在外面等著。”
“沒關係,往年都這樣!”我說著就跟他往裡走。
他眉頭一皺,“在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