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卿。。。。”
說到一半兒,趙禎頓住了,一下反應過來。猛一拍大腿,鼻子都氣歪了,指著老賈和范仲淹就罵開了。
“你們兩個老傢伙,怎麼越扯越遠了?”
不是在說那個小瘋子發兵交趾的事兒嗎?怎麼說著說著就跑偏了?
“沒什麼可說的!”
范仲淹面色凝重,有了之前的緩衝,有些話現在也可以明說了。
“老臣還是那句話,唐子浩是對是錯自有陛下聖心獨斷,老臣聽陛下的!”
“不過。。。。”
重點在這個不過。
“不過,老臣同樣也相信自己的弟子。”
“他是忠的!”
趙禎心裡也是日了狗了,你說我吃飽撐的,問你幹嘛?繞了半天,沒一句有用的。
習慣性的看向第三人王德用。
只瞅了一眼,趙禎就心虛的收回了目光。
還是別問了,這尊老神要是再瞄一次柱子,那可就熱鬧了。
。。。。。。
那邊王德用一直沒出聲兒,就等著趙禎問呢。
現在你不問了,那王爺爺自己也得說啊。不過還好,王德用可沒瞄柱子的打算。
“陛下。。。。。。”
現在追究唐瘋子是忠的還是瘋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別忘了,交趾的賀歲使節現在還在京中沒走呢。”
趙禎一愣,對啊,怎麼把這個茬給忘了?
使臣還在開封,涯洲那邊兒就已經打過去了。這事要是傳開了,不光是交趾的問題,周邊各邦兔死狐悲,一起鬧將起來,可是不妙。
要知道,不光是交趾來使,交趾以南的佔婆國(占城)、西面的大理國,再往北一點的吐蕃,這幾個小國的使臣也都在開封。
大宋近幾年日漸強盛,周邊諸國感覺壓力日盛,隱有聯合之意。此事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大宋西南可能就沒那麼太平了。
讓王德用這麼一說,趙禎汗都下來了,哪還有心思管唐奕,急急吩咐李孝光,速傳文彥博覲見。
“陛下!”范仲淹一拱手。“咱們還是來說一說,唐子浩越權用兵的事情吧!”
“該罰,還是要罰的。”
趙禎這個膩歪喲,惡狠狠的剜了范仲淹一眼。
“範卿啊,朕剛剛確實是無心之舉,愛卿就讓朕清淨清淨,可好?”
范仲淹還想再說,“可是。。。。。。”
“沒什麼可是!”趙禎煩躁的一甩手。“眾位愛卿,且退下吧。”
本來還想讓這幾個老傢伙幫著出出主意,可現在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至於唐奕用兵這個事兒,讓這三個老頭兒一鬧,雖然趙禎心情很是不爽,但也想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楊文廣!
只要楊文廣還在涯洲,就出不了什麼亂子。
況且,對唐奕,趙禎現在自己也分不清是怎麼個心情。
與其說是猜忌,倒不如說是晚輩不聽話,挫動了皇帝心裡的無名之火。
。。。。。。
殿外。
待殿門一關,賈昌朝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抬手就在腦門兒上抹了一把,好險啊!
幸虧范仲淹和王德用都不是俗人,不然,那就不是擦屁股,是打屁股了。。。。。。
轉頭拱手,正要與范仲淹和王德用恭維幾句,卻是一下子愣住了。
好吧,兩個老人家一人拽著曹國舅的一條胳膊,也在那兒擦汗呢。
至於曹國舅,兩隻胳膊被人拽著倒不出手來,只能任由冷汗成溜的順著額頭往下淌。
雖然是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