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的。
吳育又道:“沒辦法,現在的仕族雖無唐前的風光,但是,北方廣袤的大地歷來是大宋的糧袋子、錢袋子,朝廷也不能強徵強斂。”
“你的老師不也是因為動了這一塊的巨利才被趕出朝堂的嗎?”
唐奕苦道:“那也太少點了吧?朝廷要十萬,就來了三萬,還有兩萬是京畿路出的徭役。也就是說,北方各州就出了一萬丁壯。”
以前還能給一半兒呢,這次怎地?十分之一就打發了?
“所以說,老夫要跟大郎致歉。”
吳育坦然道:“當初,我與韓稚圭考慮的還是不夠周全,以為按往年的舊例,北方各州要八萬出四萬,京畿路離的近,便於敦促,滿丁兩萬,加在一起六萬人,也夠你修河了。”
“我們卻是忘了慶曆八年那場大水。”
唐奕一陣沉默,半晌才道:“那場大水把京東、河北洗了個遍,致使更多的有產農戶破產,不得不質押田地依附於仕族富戶。自然更徵不來人了。”
“沒錯。”吳育點頭。“老夫忽略了這一點,加之這一年多朝中震盪,無力敦促。。。。。。”
“這不怪相公!”唐奕眉頭不展。
說到底,還是仕族持田自重。
把土地的問題單拿出來,北宋現在的情況與明末很像,仕族官身不交稅,不納丁。大量的農戶依附仕族,致使農稅銳減。國財不振。
舉個例子,大宋最近的統計人口,全國在籍百姓是兩千萬戶,有民四千萬。平均每戶才兩個人。
而依唐奕這麼多年的瞭解,大宋絕不止四千萬人口,起碼要再翻一倍。也就是說,有四千多萬的“隱戶”。
隱去哪裡了?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都隱到仕族大家之中了。
不過,好在大宋有商稅,朝堂也沒爛到根子裡,比明末好上很多。
吳育見唐奕臉色不善,以為唐奕為徵不來丁的事情鬧情緒,急道:“大郎放心,朝廷對通濟渠用丁估算不足,一會兒安頓下來,老夫就寫信回京,上請陛下,再徵丁壯。”
唐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有勞相公了!”
他想的遠比徵丁更多,北方仕族這顆大瘤子,早晚得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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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舍農宅雖是簡陋,但也沒有人揀。將就一晚,第二天唐奕還想同沈括沿著通濟渠新址再往前走走看看。
吳育不用跟著他,再說,吳育也沒心思跟著他了。
他想好好在工地上呆幾天,看看河工之務有什麼還需要朝廷出力幫忙的,有一個直觀的印象,好一併上報。
唐奕自無不可,正好他去幾天,回來的時候,吳育也看的差不多了。
把蕭巧哥留在這邊,唐奕與宋楷、沈括等人一同上路,四五天才回來。
而回來的時候,六七個大小夥兒子那叫一個狼狽,一身衣袍破破爛爛,還滿身的泥水。
吳育看的直犯嘀咕,“就去勘個河,你們這是怎麼弄的?”
宋楷摸了把臉上的灰泥,“幸好您老沒跟著去,這幾天我們都成野人了!”
可不快成野人了呢?勘河又不是走大路,是沿著汴水一路向上。
這麼多年,黃河接連氾濫,殃及汴水,這一段河道多是淤積、澤塘,好走才怪!
吳育輕笑,也不怪他恬燥,轉向唐奕,“都看好了?”
“嗯,看好了。”
“可有什麼需要老夫上報的?”
唐奕感激道:“存中勘測極準,目前來看,還沒什麼問題。”
吳育點頭,“那就好!你們歇幾天,咱們就上路吧。”
唐奕搖頭,“歇就不用了,明天就上路。”
對於唐奕等人的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