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倍了!而且,你上哪兒弄那麼多豬油去?”
唐奕一聲冷笑,“現在大油價格50錢,鄧州一地,就算百姓不用豬油,也絕計不夠酒坊百萬產能的耗費。但是,如果豬油價格漲到500錢呢?”
。。。。。
那時光豬油一項,就能多收一貫有餘。這麼大的利潤,必然驅使畜戶多養多售。。
唐奕懶得和他鬥嘴,看著尹洙道:“先生算一算,年產百萬的灑坊,用工幾何?”
尹洙一怔,試探問道:“五百人?”
“少了!光酒工就得最少千人,再加上分裝、選果等等雜役,估計要兩千人。”
”兩千人?“
尹洙一臉的不可置信。就算是朝堂的官辦工坊,也不過幾百人的規模。這個時代,還從沒出現過上千人的大工坊。
唐奕篤定道:“再問先生,百萬酒坊要多少果農供應果鮮?”
尹洙蒙了,他答不上來。
”萬畝果園?“
“百萬酒坊用多少農戶養豬煉油?”
“百萬酒坊要想發往全宋,又要多少人力運輸?”
“多少酒店銷售?”
“又能為鄧州引來多少各地客商?”
唐奕聲如大呂,震得尹洙、範純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範純仁也收起了不喜之心,沉思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家只看到了眼前,卻沒有注意到它背後帶來了潛在利益。”唐奕凝重地道。
“這是一條產業鏈,依新酒的品質,做到年產百萬不難。巨大的利益會吸引一部分人向他靠攏,從而依託它來生存。運作得當,就能讓看似平常的一罈果酒,去養活從果農、酒工、運力、銷售、等等一大批的百姓。這個數字之大,是難為計算的。”
“而且,先生可以再算一算。。。”唐奕高深地一笑。
“這些人又能養活多少家人?”
這是一個天文數字,何止鉅萬!
“可是,油價騰高,傷害的百姓數量,比受益的百姓要多得多。”範純仁依然堅持己見。
而尹洙卻想通了其中關節,“如果老夫猜的沒錯,油價大漲只是暫時的。”
“先生高見!”唐奕欣然笑道。心說,範二這水平和尹洙還是差點意思。
“不管是商戶,還是百姓,都是逐利而生。當油價高到一定程度,養豬能獲得更大的利潤,養豬的人自然會更多,豬多則油價也會降下來。”
怕範純仁聽不明白,唐奕又解釋道:“從三皇治世,到秦一統六國,再到漢唐我族一掃八荒**,看似漢文化一直在不斷壯大,不斷發展,但是,其實從根本上的變化卻不大。”
“哦?”
“我們一直沒有從農耕型社會的原始自然經濟之中跳出來。”
“什麼是原始自然經濟?”尹洙對這個唐奕偶爾冒出來的後世新詞兒,還是一知半解。
“呃。。。。”這個好像還真不太好解釋。
想了半天,唐奕才道:“就是靠天吃飯。百姓的生活水平、物價、國家的強弱,都是由年景來決定的。年景好,則物賤、民安,國有庫餘;年景不好,則物價騰漲,民飢國窮。”
尹洙點了點頭,唐奕說的沒錯,歷朝歷代都是靠著農民田間地頭的那點東西過活,豐年則盛,災年則貧。
“這樣的經濟環境,財富取之於農,而農事的好壞,又取之於天,幾乎不可控制。倒黴一點,兩個大災年,就能掏空一個國家;連著幾個,就可亡國。”
。。。。。。
唐奕說的一點不假,尹洙做為一個在中樞為官多年之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