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嶼猛地一動,但卻挪不開,因為他想要移動的手被尤澤爾壓住了。
「……馬上鬆開我,尤澤爾。」高嶼沉著聲音說:「這兒不是你能隨便耍流氓的地方,你旁邊還有一臺攝像機。」
「雖然沒人會覺得我和你牽手是在耍流氓……但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不那麼做了。放輕鬆。」尤澤爾見好就收,十指交叉在胸前,做出坦蕩的模樣。
高嶼:「……」
他緊皺著眉,冷著臉看臺上的表演。現在他越來越覺得尤澤爾的動作防不勝防,而且現在這個男人的臉皮就像鋼筋水泥一樣厚,和他以前認識的那個靦腆的尤澤爾相差了一個馬裡亞納海溝!
因為尤澤爾時不時的騷擾,最後高嶼壓根沒有聽音樂的心情了,他總得防著邊上的定時炸彈才行,以至於謝幕曲結束時,高嶼終於鬆了一口氣。
交際舞會的場所設在和劇院聯通的另一邊的場館裡,從劇院的側門可以直接走到那邊。主持人剛宣佈結束,高嶼就迅速扣好了禮服的扣子。
「等等我,嶼。」
高嶼正要邁開腳步,尤澤爾的手就搭在了他肩上,還微微彎著腰湊近他的耳邊。
「不要總是離我那麼遠好嗎?」尤澤爾有些受傷地說:「我只是想當你的舞伴而已,這也讓你難以忍受嗎?」
「……」高嶼面無表情:「你最好少裝可憐。事到如今,你的話似乎都已經沒有幾句是可以相信的了。」
尤澤爾沉默了下。
他最近說的瞎話確實有點兒多了。
高嶼看了他一眼,冷淡地答道:「今晚我並沒有跳舞的打算,所以我想我還不需要舞伴。」
說完他就掙開了尤澤爾,一個人頭也不回地走向空曠又熱鬧的宴會廳中。
對於許多帶著目的赴約的賓客來說,今晚這場交際舞會顯然才是重頭戲。整個大廳佈置得富麗堂皇,閃閃發光的水晶裝飾隨處可見,輕盈的音樂推動著人們的步伐,慢慢地往中央匯聚。
高嶼手裡拿著侍從遞過來的香檳,先是慢悠悠地在大廳裡遊蕩了一圈,向西裝革履的賓客們打招呼,忽然,有兩個聲音同時在他的左右兩邊響起,並且全都很熟悉——
「嶼。」
高嶼聞聲,習慣性地先向右邊轉,就看見金髮碧眼的男人正微笑著朝他走來,快靠近時就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晚上好,赫蘭先生。」
高嶼也抬手迎上去,杯沿碰在一塊,清脆的叮聲帶著幾不可聞的回應,縈繞在三個人的耳邊。
「晚上好,嶼,你剛才走得很快,現在我終於有機會跟你說話了。」
赫蘭隨手把酒杯放到侍從的託盤裡,似乎還抬眼往高嶼身後看了一眼,緊接著就毫無顧忌地抬手擁抱了他。
剛走過來的尤澤爾頓時停下腳步,眼神變得犀利又複雜——他不會看不出來,赫蘭正在故意挑釁自己,想等著看他氣急敗壞出醜的模樣呢。
尤澤爾在心裡冷笑了聲,要說出醜,那還是赫蘭這種單方面的熱情更讓人有話說,他可從來沒見過高嶼回應赫蘭的擁抱禮。
可他沒想到的是,高嶼顧及這是在宴會廳,儘管一隻手還拿著酒杯,但他想了想,還是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擁住了赫蘭的後背,就像普通的擁抱禮那樣一觸即分。
這回不僅尤澤爾,連赫蘭自己愣了下,他一下子洋洋得意起來,因為這是高嶼第一次回應他的擁抱,而且還是在尤澤爾的面前。
「今晚我大概要睡不著覺了。」赫蘭心滿意足地說。
尤澤爾的臉色更加不悅,感覺自己快要嫉妒瘋了,因為他就在身後,而高嶼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回過頭來。
是在劇院的時候玩笑開太大了嗎?尤澤爾有些煩躁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