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將安錦繡放躺在了床上,蓋好被子,這才腳步很輕地走了出去。
榮雙和向遠清在門外等了世宗一夜,看見世宗出來了,忙跪在了地上。
世宗看著榮雙說:“你盡心保住她和孩子。”
“聖上!”榮雙有些發急。
“你在沒入宮之前,在我祈順就有神醫之稱,”世宗道:“現在是你讓朕見識一下你的本事的時候了。放心吧,朕也知道盡人事聽天命的道理,最後不管結果如何,朕不會要了你的命。”
這幾乎是一個帝王對一個御醫可以做的最大讓步了,你盡力保住我的愛妃和孩子,就算到了最後這兩個人你都保不住,我也不會要了你和你家人的命。榮雙聽了世宗的這個保證,突然感覺自己又活了一次一般,給世宗磕頭道:“臣叩謝聖上的隆恩。”
“朕只要你盡力,”世宗說:“你能做到嗎?”
“臣萬死不辭,”榮雙道:“臣只是怕安主子這一次會傷了根基。”
世宗輕輕嘆了一口氣,“她要是失了這個孩子,朕怕她會瘋掉。”
“臣遵旨,”話說到這裡,榮雙已經無話可說,他只有儘自己的全力保往安錦繡和安錦繡腹中的孩子了,雖然這個希望在榮雙看來最多隻有六成的機會。
“平身,”世宗說了一聲。
向遠清先於榮雙一步從地上起來後,就跟世宗說:“聖上,那您要接安主子進宮嗎?”
“讓她在這裡養胎,”世宗道:“你和榮雙就在這裡守著她。”
向遠清嘴角抽抽,難不成連小皇子也要在庵堂裡出生?他們的主子,到底把佛門清淨地的庵堂當成什麼了?
“走,”世宗扭頭跟吉和說了一聲。
走到小院門前的時候,世宗看到了韓約,又停下來說了一句:“你守好你的主子。”
韓約忙道:“奴才遵旨。”
“最近庵堂裡有發生什麼事嗎?”世宗又問。
韓約猶豫了一下,徐桃這個名字在他的嘴邊來回了幾圈,最後還是道:“回聖上的話,最近庵堂裡沒出什麼大事,就是安主子身邊的一個丫鬟犯了點錯,讓安主子說了幾句。”
一個小丫鬟,世宗沒想起夭桃來,只是想到了紫鴛,想著紫鴛那個傻乎乎的樣子,世宗沒再說什麼,從韓約的身邊走了過去,心裡想著,他是不是應該讓安書界再派幾個機靈點的丫鬟過來?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奴才,這話一點也沒錯,想著安錦繡和紫鴛這對主僕,世宗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
帶著開心又擔憂的這種複雜心情,世宗回到了皇宮,原本打算上早朝的,卻在御書房外,看見了跟在白承澤身邊的一個奴才,世宗記得這個奴才好像是叫白登。
“聖上!”小太監白登一看見世宗下了步輦,便撲到了世宗的跟前,跪在世宗的腳下大哭起來。
“出何事了?”世宗連忙問道。
“聖上,”白登哭道:“五殿下遇剌了!”
這個訊息將世宗的心情直接打回到了谷底,也讓四周的侍衛、宮人、太監們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他傷著了?”世宗聲音很冷地問白登道。
白登有些愣神,聽見兒子遇剌,做父親竟然只是這個反應?
“說話啊,”世宗踢了白登一腳。
白登捱了世宗一腳後,忙道:“五殿下的腰部被剌客砍了一刀,刀口很深,軍醫說五殿下要好好休養了。”
“那就是說沒有性命之憂了?”世宗又道。
白登忙搖頭。
“他也是個習武的人,怎麼這麼不小心?”世宗說著便邁步往御書房走去。
那這還是自家主子的錯了?白登跪在地上發傻。
“你還不快點跟上?”